但現在身埋在人堆裡,四面八方都是被燈光照得蒼白的臉,個個驚恐或猙獰的神色,像一部大手筆大製作的恐怖片,已經找不到司徒空的人影了。
他定神探了探周圍建築的分佈情況,有三處適合埋伏狙擊手,雖然他不敢確認司徒空會不會成為對方的目標,但是那個黑桃A的“死亡之吻”似乎是一種不祥的寫照,令他心裡很不安。
其實他會捨棄駐守的位置,衝到大庭廣眾之下,已經很不可思議,他戴的耳麥中還響著各組的行動情況,手上還拿著狙擊槍,臉上綴滿了汗水,在燈光下顯得油光發亮。只是逃逸的人們大概以為他是競技場的武裝警衛,才沒有多注意。
顧盼了到競技場內的距離後,他避開人流,沿邊奔跑著,同時從腰間取下對講機:“CH…47D!聽到回答!”
“CH…47D聽到!”
“鎖定區域A…1座到G座,找到司徒空的位置,傳送給我!”
“瞭解!”
頭頂上的直升機開始調整高度和位置,標識在外殼上的偽裝LOGO不會讓人發現它是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
放下對講機,夙掃視了一圈,然後繼續從人流的邊緣地帶往競技場裡衝。
事發沒多久,消防車和救護部隊還未趕到,也不見警部的支援,逃出競技場的觀眾一時失去了方向,沒有立即散開,而是擁堵在牡羊座通道口和海灣之間,叫囂吵嚷。
夙一邊調派行動小組繼續搜查對手的行蹤,一邊雙眼忙亂地在人群中尋找,那些人群晃得他頭暈!
現在,他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尋找的MG藥劑已經成為由人體攜帶的試驗品,而服入藥劑的人就在那四個人手中,否則,如果不是目標物變大,他們沒必要製造出這麼混亂的場面做掩護。
他的人已經破壞了地下停車場中的所有車輛,在整個被海環繞的競技場中,他們沒有其它交通工具可以藉助,直升機會進行嚴密的監視,唯一可能疏漏的,就是他們混雜在人群中去往海灣。
但是,夙奔到通道盡頭的入場口時,一下子怔住了。
司徒空折返回來,那麼,他的車……!
他的目光立即投向筆直通道正對海灣的出口,那裡已經被人群堵死了,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卻沒什麼人,人的逃亡意識是驚人的,在關鍵時刻爆發出的潛力也是驚人的。沒有警衛疏散,十二萬人卻極有效率地撤出了競技場。
他急促地呼吸著,不斷東張西望。此刻,他的情緒很焦慮,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惶恐,或許都有,或許有五六種感情交織在一起,慌忙、害怕、緊張、慍怒、抱怨……
那該死的傢伙為什麼又回來了!他應該早就離開,以車速來計算,現在應該在一個絕對不會知道競技場這裡出事了的地方!
他是回來找JESEN的嗎?還是……
夙不禁深深擰住了眉頭,“陰謀”這個詞讓他打從心底討厭,唾棄!但每次,它都和司徒空的名字同時浮現在腦海裡,即使他強|硬地想要把它們分開,都辦不到。
司徒空,你又有什麼陰謀!你壞事幹多了,真的不怕仇人報復嗎!
而此時此刻,埋伏起來準備射殺司徒空的鴉卻放任司徒空穿過了人群,衝入會場。
他在高空看得很清楚,少年的裝束在別人看來或許會和武裝警衛混淆,但他馬山辨認出,那不是普通的武裝人員,甚至從三四十米距離處,他可以辨認出少年手中的槍,是輕型狙擊步槍M40A3!
從靈活的行進步伐,查探周遭動靜的方式和習慣,隨時保持高度警覺機敏的姿態,像一隻優雅的黑豹,在人群中是多麼醒目。 鴉很快斷定,那個少年就是在地下一層射傷他的人!
他驀然情緒高漲,傷口也疼得更劇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