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力和射擊能力。
他放棄了在最佳位置射殺司徒空,從他的高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司徒空其實就從少年身邊十來米處擦過,而少年卻繼續在東張西望,沒有看見司徒空。
豐富的經驗讓他能夠快速判斷出一個人的舉動和他的目的性,他認為少年在尋找的就是司徒空,因為這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逆流而進,向著競技場內奔。
然後,司徒空先一步進入了競技場,他的目的顯然不是少年,因為他毫不猶豫地直接衝進去了,鴉認為,他可能是回來找他妹妹的。
至於少年,在會場入口附近頓足了一會,跟著也衝進去了。
這個畫面很有趣,從上方看,就像看著八點檔的愛情劇。鴉決定將射殺的時機延後,到時候,成功率也會提高。
他緩了口氣,靜靜地在頂部耐心等待。
忍不住打了個哈氣,看看手錶,離新年還有兩個多小時。
槍傷讓他很想睡覺,但他知道不能閉眼睛。想起基西亞泡的玫瑰茶,頓然覺得嘴很乾澀,用舌頭舔了舔,開裂的唇傳來刺痛,到是分散了腹部的疼痛感。
狙擊手很孤獨,常常在漫長的等待中完成使命,有時候活得並不像一個人,而像是叢野中的一塊石頭,或建築之間的裝飾物。
直到此刻,他才有點後悔之前處理傷口時應該仔細點的,這樣或許他能活得久一些……
【045】
每次只要碰上和司徒空有關的,夙就總是在慌忙中奔跑,那三個字成了禁錮他的魔咒,一次又一次,不知所謂地為他奔命。
他很想知道,這孽緣什麼時候才能盼到盡頭。
衝進後臺,沒看到人之前,大小姐聒噪的聲音先吸引了夙的注意力,他渾身像躥出水面的蝦子一樣,先舒展開輕輕一震,接著便往堆疊在後臺的道具箱後面一縮,隱蔽了起來。
“哥!你又搞什麼鬼!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但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每次都搞砸我的演唱會!”JESEN對於演唱會在這樣的暴|亂中草草收場非常生氣,充滿爆發力的嗓門,唱歌的時候的確富有氣勢和感染力,但是用它來大吼大叫,卻讓人頭痛欲裂。
司徒空用食指的關節輕捶腦門,自從裝了義肢後,為了遮蔽膚色的差異,他終年累月都帶著手套,配合服飾的調整,此時戴的皮質手套泛著淡淡的亞光,和他身上的迷彩服一起散發出野性的魅力。
他散落的頭髮也稱得那張輪廓分明,俊美無匹的臉十分野性,雖然不是軍人出生,身上卻有著宛如軍人的英武挺拔。
但他的眉峰卻鎖在一起,顯得焦慮浮躁。
“對你這個排除艱難險阻,突破十二萬人的人牆,奮不顧身衝進來英勇救美的哥哥,你就只有這些抱怨嗎?”司徒空臉上雖然帶著雅緻的笑容,可是語氣卻明顯是不滿的,“妹妹大人,偶爾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好嗎,有什麼問題,回去問我們的父親大人吧!”
JESEN很少能感覺到哥哥將內心的感情暴露出來,通常情況下,她的哥哥都有著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時刻都不忘迷人的微笑,任何時候都別想從微笑的面具下看穿哥哥真實的心思。
可是現在,她卻看到了哥哥臉上的怒容,儘管只是些微的,但它們從冰藍色的眼睛裡泛出來,令人畏懼。
哥哥是真的在生氣,所以,即使她也是心高氣傲,嬌寵慣了的大小姐脾氣現在也不敢隨處亂髮。
“我就想,你怎麼會來看我的演唱會,原來是爸爸讓你來的啊。”帶著幾分失望,又參雜著一些幸災樂禍的情緒,JESEN趾高氣昂地面對哥哥,一手叉腰,很女王的架勢。
和她形成反差的,明明渾身散發著王者威嚴的氣息,卻在忍氣吞聲的空夜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