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皇乙軒沒有反應,鴉追問,“他們說,你是被你弟弟逼的?我沒猜錯的話,皇未寂就是你弟弟吧?他的名號很多人都聽過。”
皇乙軒默不作聲凝望著鴉,幽怨的眼泛著秋露的清涼和寒冬雪天的冰冷,良久之後,細聲說:“我不至於因為被他逼,就留在皇羽門。”
鴉撓撓臉頰,嘴巴一努:“那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為了小正嗎?”
就像孩子天真的期盼一樣,皇乙軒不禁被他逗笑了,雖然只是一晃而過。
他嘆了口氣,把頭正對向臥室牆壁上巨大的圖騰。
“我跟你說說皇羽門的事,你聽過後,就忘了它,好嗎?”抑鬱的眼中閃過一似奢望的光芒,就像囚犯尋求著破牢而出的那一點希望,雖渺茫,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鴉忽然想,這個人以前一定不是這副樣子的。
“好,我知道了。”鴉擺正坐姿,以表鄭重。
“我留在皇羽門,是想查一件事。”
皇乙軒以這麼一句開頭,講了個有關於家族恩怨的故事。
皇羽門和常生家族代代都是世仇,這仇兩邊人都已沒人記得是什麼時候結下樑子的。
皇羽門是過去數位皇帝的暗宗,執行秘殺任務,演變到後來就有了殺手組織“無限度”。常生家族則一直沿襲了“祭祀”的職責,只是當君主制被廢除後,這個家族的權力也就等於被懸空了。
但是,常生家族掌握著歷代皇家的秘密,並且每一任繼承人都傳承了能剋制皇羽門血統的基因。為此,皇羽門對常生家族趕盡殺絕,迫使常生家族的人不得不四處流亡,隱姓埋名。
事情發生在皇未寂與皇乙軒的前一任繼承人身上,那個人叫皇崎,是上一代皇主人的侄子,從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經被決定要繼承皇羽門。而皇羽門也順順利利把他培養成合格的繼承人。
皇崎十四歲的時候,某一天到家族的祖墳祭祀老祖宗。皇羽門受封“皇”的姓氏,自然被視作皇親國戚,老祖宗的祖墳以皇家陵墓儲存,方圓數百里都是皇家的領地,但是那一帶沒有開發過,由於是安葬老祖宗的地方,也不敢隨便開墾買賣,就一直荒廢著。
說來也巧,皇崎拜完了老祖宗,想一個人透透氣,就沿著林子一路逛得老遠,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小偷。
皇崎在皇羽門上上下下,人人都寵著他,敬著他,雖然不是嬌生慣養,但脾氣派頭全然是大少爺,未來皇主人的氣魄,從來沒被小偷招惹過,有人敢偷他的東西,他當然窮追不捨。
結果,這一追跑了好長的路,那小偷跟野人似的,躥得飛快,皇崎昏頭昏腦的就跑到了林子深處,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迷路了。
他在林子裡坐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人已經餓得昏昏沉沉,沒有半點力氣再站起來。
他昏倒在林中,等醒來時,身邊已經圍了一堆親戚長輩,自己已經回到了皇羽門的別墅裡。
後來又過了兩年,“無限度”抓到了常生家族的繼承人,帶回本宅請示了當時的皇主人,準備在祭典上給老祖宗當活人祭。
既然是活人祭,當然要打扮得整潔乾淨,換上祭典專用的式服,皇羽門規矩森嚴,這種方面絕對不敢疏漏。
皇崎就這麼巧合地在院子裡碰見了被梳理乾淨的常生家族繼承人,年紀比他小一點,穿著紫藤花的素雅和服,身材比同齡人嬌小,細眉薄唇顏如玉,披散著一頭黑亮如緞的長髮,立在山竹中,讓皇崎頓時產生了“傾國傾城絕代天下”的想法。
那真是個小美人,皇崎明知道她是常生家的繼承人,馬上會被當作活人祭,卻還是忍不住過去打了招呼。
小小的美人兒看向他,一雙碧綠的眼睛清澈淡雅。“你們皇羽門的人,果然無情無義。”他雖然半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