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卻清冷如月,沙啞的聲音透著與生俱來的桀驁,完全不似階下囚,到像是皇羽門的半個主人。
皇崎愣住,見小美人冷冷笑了:“我當初明明告訴過你名字的,我叫常生碧,你果然忘了。”
皇崎這才想起來,兩年前他在林子裡迷路,在林子裡餓昏過去,意識不清,記憶模糊。那時候有人把他背出了樹林,走了好長一段路,確實是有說過話的,只是他確實後來忘記了。
那個偷他東西的人說自己叫常生碧,皇崎還開玩笑說姓常生的都活不長,那人說與那個常生家族確實有點關係。
他只記得那是個野人,怎麼會知道,竟是如今站在眼前的這位花容美人。
而且他錯了,錯把對方當作是軟玉溫香的女孩,哪知,竟然是男的。
皇崎是個有原則的人,既然當初欠人家一個人情,他決定偷偷放了常生碧。那天半夜三更,他故意調走了家裡的護衛,並且瞞著皇主人,帶常生碧逃下山。兩人還沒逃出龍凰城,“無限度”的人就開始滿城搜查。
皇崎於是想了個辦法,和常生碧對換衣服,弄來一頂假髮帶上,看著常生碧說:“把頭髮剪了!”
常生碧抓了一把頭髮湊到皇崎面前,冷冽一笑:“剪吧。”
皇崎幫常生碧割斷了長髮,幫他戴上自己的鴨舌帽,笑笑說:“走吧,到外面自由快活去,以後別再被我們家的人抓到。”
常生碧回笑說:“我不會像某人那麼忘恩負義。”
皇崎假扮常生碧混淆視聽,把“無限度”的人耍得團團轉,後來帶回皇羽門時,受了傷,躺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病情時好時壞,拖拖拉拉一直撐了半年,結果還是斷了氣。
皇主人悲憤難飲,出動了皇羽門全部的力量,卻還是找不到常生碧這個人。直到皇崎的葬禮上,來了個大鬍子男人,說是皇崎的朋友,追悼會上,那男人總是待角落裡,沒有半絲傷心,冷著臉,一直看著皇崎的棺材,最後在獻花的時候,突然倒在棺木前,說自己貧血。
皇主人叫幾個手下把他扶出去,當時也沒多想什麼,後來當侄子要封棺時,在棺前靜望良久,發現侄子半鬢頭髮被人削去一大截,整整齊齊的髮梢明顯是利器割的。
可是,他想派人查那個男人時,卻同樣查不到一點線索。
從此以後,皇羽門對常生家族的追殺就沒有鬆懈過,只要碰到任何與常生家族有關的,都被滅口了。
皇乙軒慢條斯理地敘述著故事,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將故事渲染得悲傷哀怨,鴉聽完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呆呆仰望天花板,醒醒鼻子。
“這故事是真的?”
皇乙軒靜靜沉思,良久後才說:“至少有一半是真的,皇崎死的早,所以皇羽門後來一直沒有出現繼承人,直到我母親生了我和弟弟。當年在皇家祖墳,皇崎失蹤了兩天兩夜,也應該確實發生過這件事,還有那個常生家族的繼承人……”
說到這裡突然語畢,皇乙軒微微抿唇,臉上白了一些,眉目也很緊繃。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似的,慢慢說下去:“我母親的弟弟,也就是我舅舅應該才是常生家族的繼承人,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秘密。”
“為什麼你要查常生家族的事?”鴉不暇思索,隨口就問了。這卻讓皇乙軒掙扎了很久,漠然神色一柔,冷鬱的眸子難得地溫潤起來:“我想知道常生碧有沒有兒女,前一任皇主人當初對常生碧下了誅殺令,哪怕是屍體,找到了也要帶回皇羽門焚燬。如果常生碧後來結婚了,他的孩子一定也是這個命運,誅殺令對‘無限度’永久有效,誰也更改不了。”
鴉看皇乙軒說的時候神色有些緊張,同樣的神情前幾天他也見過,就在皇乙軒病倒,握著他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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