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最近迷上了挑棒子游戲,每天陪著皇乙軒喝茶時,就獨自佔據桌子一角,自己和自己玩,皇乙軒通常都半天不跟他說話,看看史書,看看典籍,那日子過得就像春秋時期的古人,於是鴉很容易把自己想成了門客,就是閒來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的那種散客。
不過他一個人玩挑棒子也有滋有味,明明手指靈活得很,卻還是很緊張,弄得皇乙軒也會忍不住緊張地觀望,不時弄出點古怪的聲音,手舞足蹈,逗得靜靜看著的皇乙軒都忍不住發笑了。
這冰美人一笑,那真是碧波盪漾,繁花盛開,滋潤得鴉心底格外愜意。
“你多笑笑吧,笑起來多好看!你愛聽笑話麼,我給你講笑話,梅杜卡他們說我講笑話的水平粉不錯的!”鴉沒心沒肺,直接把心裡話吐了出來。皇乙軒眉頭一鎖,神情又灰暗了下去,鴉措手不及,忙道,“啊!當我啥都沒說,你繼續喝茶,我繼續挑竹籤……”
瓦礫屋簷下,清水石階,庭院蓮池,小日子過得舒坦,似乎早已忘記了外面的紛亂凡塵。
近來,“微笑女郎”出歌像母雞生蛋似的,一個月內推出了三張單曲碟,造型還各有不同,先是張未來貓女風格的快板曲子《最後一個世紀》,而後兩張竟然同一天發售,分別是日本歌姬造型的《戀?歌》和歐式宮廷風格的《羅密歐的假面》,單曲榜上獨領風|騷,大有獨佔鰲頭,稱霸演藝界的勢頭。
這些,是給鴉扎針的那位項醫生跟他說的,正巧某天碰到項醫生,聽見他的手機鈴是首沒聽過的JESEN的歌,鴉一時興起就多聊了幾句,項醫生非常健談,還給他聽了手機裡儲存的歌。
幾首主打歌他都不喜歡,到是拷了一首名叫《伴君半生》,打這以後就常坐庭院臺階上,看細雨聽歌曲。
那曲子的歌詞寫得特有趣:
李白杜甫的詩我聽膩了,還是聽聽李小白杜小甫吧。
要說那年西湖大水,滿城風雨是三年荒災。
李家小白勾搭上杜家千金,杜家小甫就鬧彆扭了。
鬧上京城皇帝龍顏怒了,一道聖旨賜了個婚,小白小甫雙雙飛。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送君終有別,不如攜手歸。
看萬千紅顏,只伴君半生。
說什麼天長地久永不變,海枯石爛赴黃泉,都是扯談。
實實在在對你好一點,平平淡淡才是真愛。
周瑜黃蓋千古佳話,願打願挨傳了一代又一代。
我非郎君你非妾,誰說不能相愛,伴君半生。
JESEN的嗓音沙啞卻很有爆發力,唱了一個又一個華美的愛情故事,卻總能找到些平凡的真味。所以,世人都愛她的歌,愛她的微笑。
彷彿冰冷的眼中,有的是萬千紅塵獨留一芳的愛情。
歌聽熟了,鴉搖頭晃腦跟著哼唱,天生嗓子好,調子一開,惹得庭院裡打掃的傭人都來圍觀,這一天本來相當美好,誰知道正在興頭上,滿廊裡就炸開了鍋。
鴉認得那些急急奔走的是“無限度”的人,式·伶人帶隊一窩蜂地朝大門方向去了。鴉情急之下,隨便逮住一個。
“出什麼事了?”
“皇主人不是去了山上的神廟祭祀神靈麼?”
“然後呢?”
他揪緊對方的衣領,恨那人說話也不一口氣說完。
慌慌張張的小崽子吞吞口水,道:“大雨沖垮了山岩,聽說被困在山上了!”
鴉怔了一怔,抬頭望天空烏雲密佈,清雨淅瀝,柔弱的伊人背影晃過腦海,當下就直奔宅院大門,有人想攔卻攔不住。
【134】
上山只有一條路,因此途中山岩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