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麼!
咣!一個細口瓷瓶應聲掉地,承載了他隱忍的怒氣碎成千片。
一連幾日,整個御府的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中,下人們實在無法理解,向來脾氣好成天笑眯眯的小少爺為什麼突然變得易躁易怒,心氣兒不好就開始砸東西,砸的老爺御南風頭髮都白了好多根。站在主房臺階上,背手望著小兒居室的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孩子始終對6年前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他也不好去逼,6年來,他調皮搗蛋,卻不蠅營狗苟,他潑皮無賴卻不欺行霸市,外人都道他教子無方,可他已經很感謝上蒼了,至少他現在還活著,承歡膝下,他老了,不圖大富大貴,就圖閤家平安。
“方伯?”他喚道。
方伯來到近前,“老爺?”
“那名姑娘還在麼?”他聽說了,回來的時候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老實講,也被嚇個夠嗆,直覺的那個姑娘來鬧事,御哥今年方二十,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女兒,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可是連著幾日,他漸漸覺得兒子的怒火似乎和這位女娃脫不了干係,從盧慶元那裡他也得知城外的一個意外。特別提到一個女人的名字,寶雲虹。
“方伯,你可曾聽過寶雲虹這個名字。”
“回老爺,不曾聽過。”管家方伯實事求是答道。
匆匆的有下人來報,“老爺,不好了。少爺拿劍衝出去了。”
什麼?!御南風嚇了一大跳,“快,找人出去跟著。”
提著袍子前襟,御南風氣喘吁吁的帶著家丁出府去找兒子。
終是不忍見你哭
多年來御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火大!手握重劍策馬揚鞭,直奔寶悅來客棧,一路上都是方才聽別人聊天的話。
“哎,你聽說了嗎?前兩日跑到御家門口認親的女娃好像被土匪給劫了呢!”
“噓,別瞎說。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記得以前一直在這邊擺攤的雜貨郎麼,聽說他拿金幣買了一棟房子,還託喜娘尋一門親事呢,我聽人說,那姑娘身上有不少金幣呢!財不外漏啊,這姑娘身上帶著那麼多錢,身邊又沒個保護的人,你想能不招歹人麼。”
“哎,命苦啊,親沒認上還讓歹人給劫了財可怎麼活啊?對了,沒劫色吧?那女娃可長的俊俏。”
御哥牙根暗咬,青筋盡顯他的怒火,衝上前去,拎起人家的衣領,“她在哪兒?”
那人嚇的說不出話,只哆嗦著手指了指寶悅來客棧的方向。
放下人,御哥轉身回房去取塵封的重劍牽馬衝出大門,沿御街的方向直奔寶悅來客棧。
笨蛋!蠢丫頭!
一腳踹開客房大門,滿室凌亂盡入眼中,殘缺斷裂的桌椅散落各地,撕的殘破的床簾凌亂的掛在床杆頭,寶妹蜷縮著身子窩在牆角無聲的流淚。
只一眼,御哥便覺心酸,大步上前將她摟進懷中,寶妹卻被驚嚇的在他懷裡掙扎不已,“放開我!放開我!”恐懼驚顫的嗓音快捏碎了御哥的心。
她一哭,他就覺心口扭絞般的疼痛,他緊緊摟著她,拍著她安撫,“是我,我是御哥,你不是說我是你爹嗎?爹來了,別害怕。”
他柔柔安撫的嗓音慢慢的平復了她的掙扎,寶妹抬頭看見他,哇的一聲,摟著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小爹爹,小爹爹!”
“乖,不哭了,我在這,我帶你回家。”口中哄著,眼角餘光卻瞄到牆上的一灘血跡,登時嚇的大驚失色,推開寶妹上下打量檢查,“哪裡受傷了?”
該死的混蛋,敢傷他女兒不想活了!到此時御哥似乎都沒發現潛意識裡他已經把寶妹歸到他女兒的位置上去。
寶妹搖頭,御哥指著那牆上的血跡,“那是什麼?”寶妹爬回牆角拾起一把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