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家常閒話,歐陽府外有人送來請帖,等歐陽文殊拿到手裡拆開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神情上破有點不知所以的表情。
歐陽老爺不由問道:“怎麼了,文殊?”見兒子看過信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哪裡,他不禁開口問道。
宴無好宴(3)
歐陽文殊忽然淺淡的笑了笑,“沒事,一些往日的朋友的邀請函。”
聽他說往日,倒讓歐陽老爺愣了半天,片刻反應過來也是不覺可笑,感嘆道:“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你與馮文昌相鬥,眾人遠遠躲開,莫不怕惹禍上身,如今,聽聞你與寶家聯姻,必是以為你從今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唉……人心可嘆啊。”
歐陽文殊淡淡的笑,眉目間雖然有點淡淡的無奈,然而直達內心的感受卻是那般苦澀。
這個世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強權之下,又有幾人肯為他挺身而出。大家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永遠有持強凌弱,永遠少不了勾心鬥角。
他當年意氣風發,其實不也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過別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嗎?反倒是光芒不在的這幾年,他才漸漸的去體會身邊的人,體察這個人世,諸多的無奈都不過是一片煙花,燃燒過後也就什麼都沒了。
而他是幸運的,他還可以遇見寶妹,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有福分的時候就要感恩,對於過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倒不如該忘的忘,該散的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們當年與他結友交好到最後互不往來,有些也並非都是本意,更多的也是對強權之下的無奈。
他可以任一切都過去,那麼,這樣一封陳年舊友發來的請帖,倒是真的不能拒絕了,他寫了封回信,讓下人送給前來送信的人,並告知,如約必赴。
歐陽老爺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欣慰,有感而發道:“積善之家必有盈餘,我兒文殊,心善如菩,想來,那寶家小姐嫁給我們歐陽家,不虧!絕對不虧!”說道最後,歐陽老爺已是重重說了出來。
前來送信的人回去覆信,酒樓的一間雅房中,一男一女對面而坐。
元肅一手拿酒,慢慢斟滿,放下,端起酒杯向前一送,訕笑道:“敬馮夫人一杯,祝你得償所願了。”
會無好會(4)
杜月蓉看著手中的回信,冷冷一笑,“還不是呈您的手,借您元公子的面子。”
元肅不置可否的牽了牽薄情的嘴角,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也得要您捨得不是?馮夫人,您的要求,我元某人可是做到了,我的小小心願也希望您別忘了。”
“怎麼會,放心吧,只要這一次你幫我完成這件事,答應你的事情我一件不少都會辦到,怎麼?你不相信我?”
元肅一擺手,“怎能,馮夫人聰穎過人,這蓉城誰人不知,當年小生對夫人的才情也是傾慕不已,甘拜下風的。只不過,當年元某和一干友人都以為能喝到二位的喜酒,沒曾想啊……”後面的話沒有說,元肅再次倒上酒仰頭飲盡,並不看對面杜月蓉那張已然變色的臉,好似手中佳釀的韻味都要遠遠盛之眼前的女人。
杜月蓉的手在桌下狠狠的掐著大腿,唇角卻硬是擠出端莊的走了形的笑容,“往事已如煙,何必再提呢。若想喝我倆的喜酒,他日我不會忘了給元公子發一張請帖的,您大可敬候佳音。”
“好,若有那一天,元某定然前往慶賀。”
杜月蓉見兩人之間已無其它事情可商討,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雅間,臨行前巧笑嫣然回眸笑道:“多謝。”
“不客氣,馮夫人慢走。”元肅坐在原位,舉杯笑道。
杜月蓉離開之後,雅間的珠簾後緩緩走出一人,元肅抬眼看了看,冷漠的唇角微微掀了掀,嘲諷道:“少夫人當真是女人中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