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瘦成這樣了!臉色寡淡蒼白,眼神也是空洞的。
“哥……”
只是說了一個字,眼淚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似乎是忍了好久好久,終於找到了可以讓她露出脆弱的依靠,淚水爭先恐後湧出,連成直線。
一滴一滴從下顎滴落,像是砸在慕瑾桓的心臟上,他都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沒有進屋,只是把人拉進懷裡,嗓音沉得彷彿下一秒就會滲出無邊無際的暗色,“別哭,有什麼事我扛著。”
顧邵之到底做了些什麼!
“秋白出車禍成植物人,她的女朋友懷孕了,三個月,被強姦,今天下午從四十七樓跳了下去。”
紀晚夏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帶任何哭腔,往日瑩亮的目光沒有焦點,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最普通的事情。
“紀家別墅沒了,爺爺和奶奶的書信、照片、還有我們的城堡,全部都化成灰燼了……”
這個時候,她才算是真正的放開了聲音,哽咽模糊,“是沈唯一做的,可是他不相信我,還說我是傷心過度腦子不清楚。”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垂在身側的手開始環住慕瑾桓的腰,越來越用力,越收越緊。
像是不會游泳的人,被推進了深不見底的死海,周圍暗色一片,身體不斷的往下沉,卻在窒息的前一秒,被人從海水裡拉了出來。
想要呼吸,只能本能的拼命抱住這顆救命稻草。
許秋白,沈唯一,這兩個名字慕瑾桓都不陌生。
前者是陪伴紀晚夏從幼稚園到現在的朋友,後者是顧邵之等了十年的女人。
“國外的名醫很多,我會託人把他們請回國,你的朋友會醒過來。”
“房子燒了是麼,沒關係,磚瓦燒不壞,我會慢慢把紀家復原,傢俱買和以前一樣的,爺爺和奶奶在另一個世界相守,書信和照片他們會收到。”
慕瑾桓掰開她緊勒的手指,把人從懷裡拉出來,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晚晚,你相信我嗎?”
屋內是燈火通明,屋外是無邊暗色,紀晚夏站在門口,慢慢停止了哭泣,點頭,“哥,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她剛踏出一步,別墅裡的傭人就已經開口了,“太太,先生說您不能出門。”
更別說跟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是嗎?”慕瑾桓抬眸,看向說話的人,嗓音無波無瀾卻渾身殺氣,“景江酒店,我等顧總二十四個小時。”
骨節分明的手指撥開襯衣的袖口,露出手錶的錶盤,凌晨一點二十七分,“從現在開始算時間。”
那肅殺的氣場太過強烈,彷彿只要你說一個‘不’字,他就會將你撕個粉碎。
傭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太太上了車,緩過那一陣戰慄後,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顧邵之的電話,“顧總,太太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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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慕瑾桓去安城的第四天,南灣的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她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哪位?’,對方就給了她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南醫生,我求求你,把心臟還給我弟弟,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這聲音哽咽嘶啞到了極致,像是乾渴了很久卻硬生生劈開喉嚨裡擠出來似的。
心臟,弟弟……
是……白若書?
扶著沙發背,慢慢坐了下來,“白小姐,我沒有聽懂。”
懷孕七個月的白若書,站在搶救室外,臉色蒼白虛弱,背影卻顯得單薄。
閉了閉眼,手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想讓疼痛逼讓自己冷靜下來。
乾澀的唇瓣動了動,“城南醫院的病人臨終前,願意捐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