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宇文軒逗寶兒道:“寶兒可還記得,我們第一回下棋的情形?”
寶兒想了想,點頭道:“記得。”
那一回宇文軒拔劍削了院子裡的大青石,做了棋盤與他下棋,時至如此,仍然記得宇文軒拔劍削石時的威風凜凜。再看向宇文軒時,那一分傾慕便又湧上來了:“爹爹,我什麼時候可以學武功?”
“寶兒喜歡習武?”宇文軒挑眉問道。
寶兒點頭道:“學好武功,就可以保護孃親了。”
以後再碰見登徒子擋路,就可以不用孃親出手了。寶兒已經從秀茹的口中知道,那日攔路的大福,便叫做登徒子,是一種專門欺負女子的壞人。
“保護你孃親的事,便交給爹爹好了,你年紀還小,過幾年再說。”宇文軒答道。
寶兒便皺起眉頭,說道:“你又不在我們身邊,怎麼保護孃親?”這回卻連爹爹也不喊了,直接用“你”來稱呼了。
原來他心裡早就存了不滿,只覺得人家的爹爹都在家裡,重活累活都包了,孃親就在家裡負責洗衣裳做飯就行了,還有的連洗衣裳做飯也不必,每日坐在村口嘮嗑乘涼就好了。從前在秀水村的時候,村裡的人都是這樣的。
秦羽瑤可不是尋常女子,哪裡需要人時時護在身邊?若是如此,只怕她先要瞧不上了。然而這個道理,宇文軒跟寶兒卻說不明白,心裡有些委屈,只道:“爹爹一直在保護你們。”
寶兒垂下眼睛,只是不信。
宇文軒也沒法子,這回實實在在感到冤枉,低頭又見寶兒眼中有些思念和擔憂,直是又嘆氣又憐惜,對他說道:“你孃親去的地方,也有爹爹的人,你孃親不會有事的。”
“當真?”寶兒將信將疑地轉過頭來。
宇文軒點頭:“當真。”
寶兒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忽然高興起來了,扭身蹭進他懷裡,抱著他直喊“爹爹”。
當真是個小冤家,宇文軒有些無奈,只得抱著他。軟乎乎的小身子,抱起來十分柔軟,使得宇文軒的心裡也軟成了一團。忽然半開玩笑地說道:“寶兒,若是叫你在孃親和爹爹中選一個,你選擇誰?”
寶兒奇怪地抬起頭,說道:“為什麼要選擇一個?”
宇文軒便道:“只叫你選一個,你選誰?”
“選孃親。”寶兒理所當然地道,看著宇文軒的目光帶著奇怪,彷彿他問這個問題是極傻的。
宇文軒愕然一下,隨即又苦笑搖頭,這個問題原是極傻的。然而又有些不甘心,便繼續問道:“跟著爹爹,有好吃的,好玩的,有許多小夥伴,有大宅子住,有各種各樣的人討你開心,寶兒也不願意?”
寶兒搖頭:“我只要孃親。”
宇文軒剛想說什麼,忽然只聽寶兒反問一句:“如果叫爹爹在我和孃親中選一個,爹爹選誰?”
同樣的問題,原封不動地還給宇文軒。只不過,不同於寶兒毫不猶豫地回答,宇文軒卻有些張口結舌起來。
對於秦羽瑤,他是真心敬慕愛重。對於寶兒,因為是他的血脈,他是決計不可能放棄的。如此,當真兩難。猶豫了一下,宇文軒便把寶兒抱進懷裡,說道:“我一個也不選,因為你們都是我最愛的。”
“若是叫你選一個呢?”寶兒憋在他的懷裡,猶不放棄地問道。
宇文軒只是道:“沒有人能逼我做出這個選擇,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
寶兒似懂非懂,卻也覺著這個問題沒什麼意思,在宇文軒的懷裡蹭來蹭去,忽然悶悶地道:“爹爹,你今天留下來陪寶兒嗎?”
“寶兒想叫爹爹陪著?”宇文軒心中一動,問道。
寶兒“嗯”了一聲,悶悶地道:“孃親不在,我不想叫秀茹姐姐陪著,我想叫爹爹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