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殊回心轉意,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上次葉青靈回來祭奠葉青榆,卻沒來見她,更是讓她傷心不已,越發以為葉青靈是真的斬斷紅塵,定然要青燈古佛一輩子了。
她滿心都是煩惱憂愁,哪有心思多注意其他事,根本沒發覺葉守義的異常,更不知道葉守義送了衣裳首飾給葉青宜,無言以答,半晌,方吶吶開口,“我,我去問問你父親”。
葉青殊目的達成,忙現身指導,“母親願意幫阿殊問,自是最好,免得阿殊做錯事不自知”。
“只母親問的時候,千萬不要提是阿殊先問的母親,否則父親只怕越加要懷疑阿殊想打探他的心思,越發厭棄阿殊了”。
支氏點頭,“這個我自是知曉的”。
“以阿殊看,母親在問父親的時候,不妨挑刀嬤嬤在的時候,就說表哥的腿疾很快就會痊癒,我的嫁妝該當開始準備了,問問父親的意思”。
“順便提一提宜姐兒年紀也不小了,該當要挑人家了,問父親的意思怎樣,母親也好仔細挑選,再提一提”。
葉青殊說著瞧了刀嬤嬤一眼,刀嬤嬤會意點頭,這般一問,無論葉守義怎麼說,總能探聽到一點兩點口風。
支氏點頭,嗔道,“什麼嫁妝不嫁妝的,小姑娘家的,也不害臊!”
葉青殊笑,嫁到支國公府,嫁給支其華,似乎和現在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是葉府去的再少一點,從無憂苑搬到沁蘭苑去罷了。
或許是和支其華太過熟悉,又或許是她雖則早就知道她會嫁給支其華,但他溫柔親和的表哥形象太過深入她心,她將他看作未婚夫婿的前頭總是籠著表哥的萬丈光芒,實在是很難會有類似害臊害羞的情緒出現。
當然,也或許,僅僅只是因為她上輩子早就嫁過人,生過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再十三歲,她的實際年齡早就已經四十多了,怎麼可能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句嫁妝就害臊?
支氏卻因她這句話突然想起來,華哥兒既然腿疾治癒有望,最大的缺憾消失,不說嫁龍子鳳孫,就是如意也比不上華哥兒一半出色!
要說乘龍快婿,這滿京城還有誰能比得過華哥兒?
更何況,華哥兒還是阿殊嫡親的表哥,自小便對阿殊青眼有加,體貼呵護!
阿殊才十三歲,可華哥兒已經十九了!
說不準腿疾剛痊癒,就要回京加冠,承襲世子之位,緊接著就要迎娶阿殊過門!說不準都等不得阿殊及笄!
華哥兒腿疾痊癒的訊息一傳出去,來提親的人肯定多之又多,親事總是早些定下來的好,不等阿殊及笄就嫁過來也行,先嫁過來,過兩年再圓房就是!
華哥兒年紀大了,又馬上要承襲世子,總不能身邊一個打理後宅瑣事的都沒有,支國公府又是絕不允許子嗣身邊有亂七八糟的妾侍通房的。
阿殊的嫁妝雖是現成的,但很多首飾都已經不時新了,要溶了另打。
布匹衣裳也是,還有新房的傢俱,也不知道大嫂什麼時候能把新房準備好,也好量了尺寸,不過現在可以先尋一些上好的木材。
還有陪嫁的莊子鋪子宅子的,都要事先備好,還有陪嫁的人,唔,這個,她不懂,得和刀嬤嬤仔細商量。
還有夫君,阿殊出嫁,他這個做父親肯定要貼補一些的,不知道他會送些什麼,她心裡有個數,也好酌情再配上些,圖個彩頭……
支氏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時間來不及,忙道,“刀嬤嬤,遣個人去側門候著,老爺一回來,就請他過來,我有事與他商量”。
“對了,阿殊,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府,從明天起,沒事你就別出門了,仔細跟著教養嬤嬤學針線”。
他們這樣的人家,雖則嫁妝不必都是自己動手,但明面上總是要過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