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雲澤被當今陛下給叫回了京,他在不久後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沒事斷斷案子。
這權貴聚集的地方,總會有見不得人的血腥,手腳乾淨一點,他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運氣倒黴的,當場就有人報了案,人贓並獲,就是你是當朝眾臣,他也照抓不誤。
對待那些被抓到的人,老實一點交代了,雲澤心情好點或許判得輕一點,若有人仗著自己世家的身份,冥頑不靈的,被這位新官打得半殘的也有。
「大人,徐侍郎又派人過來了。」
一位穿著官服的人走了進來,給雲澤行了禮,小心翼翼地說道。
雲澤興致缺缺地掃了他一眼,「這次又送了些什麼?」
「一架古琴,名喚幽夢,聽說是宸國前朝貴妃的嫁妝,其琴音曾名動天下,如今這琴價值不可估量。」
邱清風解釋道。
此人是寺正,基本上案子都是他在審,已經四十餘歲,為人圓滑,能左右逢源,卻極為清廉,不得罪人卻也升不了官,已經在大理寺待了十多年,聽說他的父母在給他取名的時候,就盼著他能兩袖清風。
「清風啊。」雲澤輕喚了一聲。
「誒。」邱清風笑呵呵地上前。
「爺看上去很缺錢?」
「不缺。」
「退回去。」
「遵命,大人。」
想當初雲澤剛上任的那日,他們在大理寺門口足足等了近兩個時辰,才將這位爺給等了過來。他連官服也沒有穿,悠悠散散地就來上任了,得虧他們提前知道這位雲閣老家的公子,不然肯定會把他當閒雜人等轟出去。
結果他們沒說幾句,倒是被雲澤全都轟走了,說是自己隨便逛逛,熟悉熟悉場地。
說來也巧,之前徐侍郎家的公子就因為在京都傷了人被傳喚到了大理寺,因為家裡託了關係,又費了不少的銀子,讓這位在大理寺跟做客地一樣待著。
也就兩天半,他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雲澤,不過他不認識他,只一味地顯擺自己家的權勢有多大。
雲澤聽到他混不吝的話,倦怠的眸子總算是稍微有了點波動,懶懶地問了句:「侍郎家的公子就可以違法亂紀?」
那人顯然也是個沒漲腦子的,牛哄哄地就朝著雲澤一陣炫耀,把自己家人為自己做的那些勾當一股腦兒地當資本說了一遍。
雲澤的脾氣也不錯,笑著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結果……那位公子剛回到家就又被大理寺的人抓了回去。
莫名其妙地從天堂又回到地獄,公子哥兒才知道他剛剛遇到的那位正是新的大理寺卿,還是當今陛下欽點的,差點沒尿褲子。
這人是養尊處優慣了,進了牢獄之後天天叫苦不迭,徐侍郎收到訊息之後,一逮著機會私底下就往雲澤這裡送東西,希望能少受幾天牢獄之苦。
前任大理寺卿周易是一隻笑面虎,只要給足了好處就可以解決問題,可如今這位卻是軟硬不吃,有時候上門求個情還能還能被他的話噎死。
邱清風本來退了出去,可是沒過多久就又進來了。
雲澤掀了眼簾,漆黑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凌厲,「還有事?」
見狀,邱清風一副早已習慣了的模樣,笑呵呵地走上前道:「徐侍郎已經親自來了,希望能見大人一面。」
「不見。」雲澤揮了揮手,神色裡全是敷衍,沒有半分猶豫。
見邱清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雲澤眸中掠過幾分嫌棄:「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他們瞻前顧後那一套了?邱大人不是向來都秉公直言的?」
邱清風依舊面含笑意的模樣,只是那笑得諂媚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
「他今天來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給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