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子有些虛,頭腦還是清明,趴在玄月背上,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玄月,剛剛那人說你的功力只有五成?”
“嗯,有股力量壓制住我的內力,只能發出五成。”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直如此。”
“一直?”
“到鳳都之後那股力量更明顯了。”
“算了吧,未嘗不是好事。玄月,以後我們不問世事,不到緊要關頭,你也不要取人性命好不好?”
“好!”
隱世
天空一碧如洗,不時有雪白大鳥拖著長長的羽翼嘶鳴著在空中劃出屬於它的線條。玄月說那叫雪雁,只有在這極北寒地才會出現。剛剛落雪的村莊,一片寂靜清寧,晶瑩的冰凌由樹間屋頂懸然而掛,倒映出嬉笑玩樂的孩子們歡快的身影。
“玄月,你去找隔壁沈大娘借點鹽,我們的昨天用完了。”我站在一頂大鍋邊,皺著眉頭對玄月嚷道。
“落兒,都讓你不要做菜了,看你滿臉都是髒的。”玄月透徹的雙眸溢滿笑意,倒影中的我滿面炭灰,棕色長襖盡是油漬,溫暖的雙手正輕輕擦拭我的臉頰。
“哎呀,你快別管我了,先去借鹽。”我連連推玄月出門,在他的白衣後留下兩個大大的巴掌印。玄月無奈的笑笑,轉身向隔壁走去。
看著玄月輕快的背影,連日來的幸福感再次溢滿胸間,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日玄月揹我一路北行,每日給我運功療傷,直到這座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莊。這裡是綠繞屬地,村莊極為偏僻,很少外人進村。村長見我和玄月帶著包袱,滿面塵霜,誤以為我們是藍宇不顧家人反對雙雙出逃的情侶,毫不猶豫的收下了我們,還給了我們一間小草屋。村裡民風質樸,沒有一個人排斥我們的存在,還熱心的借給我們各種生活用品。這裡我們不用易容,玄月也不用帶斗笠,難得的享受自由的空氣。
來到這裡已經半月有餘,我的傷早已大好,總想著做頓好飯犒勞每日外出打獵的玄月。可是每次都弄得廚房一片狼藉,還要玄月回來給我掃尾。好不容易昨天做出一桌沒有變黑色澤靚麗的菜,竟是糖鹽不分,該甜的鹹該鹹的甜,還把剩下的鹽不小心全倒在甜湯裡了,這讓我怎麼服氣?今天非得重來一次不可,憑什麼玄月每次做的菜都色香味俱全?我又不比他笨。
“玄月,快快,快把米飯拿下來,我好想聞到燒焦的味道了。”見玄月拿著鹽進來,我連忙拉住他。
“落兒,早就跟你說過煮飯不要放那麼多材火,也不用把火燒太旺。”玄月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眸中笑意不減,“你出去吧,今天我來炒菜。”
“不行,你每天出去打獵,怎麼可以讓你回來還要做飯。”我堅持自己的意見,今天一定要成功!
“落兒可是想學著做賢妻良母?”玄月拉住我的手,握在胸前。
“玄月你……”我頓時羞紅了臉,瞪了他一眼跑出廚房。
哎,我和玄月關係早在不知不覺中發生微妙的變化,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把他當什麼來看,親人?他早已不是那個需要我照顧的痴傻兒,反而是我處處依賴著他;朋友?我們之間毫無距離的相處,毫無保留的信任,這樣的情分不是朋友二字就可概括的;戀人?我們從未向對方說過愛,只是沒有負擔的相互依靠。
算了,不管是什麼,順其自然吧!
“玄月,我們吃過飯去看日落好不好?”吃著滿桌香噴噴的飯菜,我沒有形象的嘟噥著。
“好,你多穿件衣服。”玄月吃飯永遠那麼優雅,百看不膩。
這樣的雪域,沒有任何雜色,白雪覆蓋了整片天地,天空的湛藍都是那樣純粹,橙紅的夕陽緩緩下落,映紅眼前的一片雪白。雪雁悠然滑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