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想帶走這些畫具,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畫就這麼丟在地上的。
他將手中為溫妮莎買的手信隨意地放在了桌上,然後彎身拾起了散落一地的畫,卻看見白色的畫紙上面基本上繪著的都是花卉。
“這傢伙……”
與溫妮莎相識多年的斯誇羅自然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溫妮莎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畫花卉,心情愈是糟糕、那麼她筆下花卉的顏色就愈是豔麗,這樣的習慣從十幾年前就已經養成了,沒想到這些年裡依舊沒有怎麼改變。
只是那眾多的畫著花卉的畫紙中,偶爾還夾雜著幾張其他的圖畫,而那無一不是他的。
孩童時期的他,少年時期的他,如今的他。
短髮的他,長髮的他。
練劍時的他,睡覺時的他,煮飯時的他,還有被罰打掃衛生時的他。
“……這個笨蛋。”
就算是平時看起來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的斯誇羅,在看到這些畫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紅了耳根子,然後胡亂地將畫理好,將那些繪著他的畫一一整理出來,準備到時候毀滅證據。
絕對不能給巴利安的其他人看見!
☆、第四章
雖然還想再看一會兒溫妮莎的這些畫,不過斯誇羅已經決定要見者有份——不不不,他堅持是毀屍滅跡——無論如何,總之等他把這些畫全部給私藏了之後再慢慢欣賞也不成問題。
現在斯誇羅更想知道的,是畫這些畫的人究竟在哪兒。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而散落一地的畫,斯誇羅甫一起身就看見了窗戶和牆上佈滿了刀痕。
——這些痕跡以他的能力應該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是他卻沒有,是什麼原因斯誇羅自己心裡清楚。
還不是擔心溫妮莎的程度遠遠地高於了對這些細節的關注。
然而這對於暗殺者而言卻並不是一個好的跡象。
細緻入微的觀察,冷靜理智的思考,這才是他們所需要的,而不是遇事就亂了手腳。這樣的暗殺者還沒有暗殺成功,變成了敵人的搶下亡魂。
即使斯誇羅平時給人的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大嗓門,但是不可否認的,他是一個優秀的代理首領,作戰隊長。首領的暫時離開——是的,他們都堅信著自己的首領只是暫時地離開了巴利安,他遲早都會回來的,而他們現在都為著那一天而努力著。
可今天斯誇羅的表現,卻遠沒有達到他出任務時的一半。
皺了皺眉走近一看,斯誇羅在仔細地琢磨了一會兒之後這些痕跡後,發現它們熟悉得很,簡直就像是……
“這是……”
整個巴利安裡以小刀為武器、並且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某個小鬼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斯誇羅又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個原本就破舊的房間,接著就發現除了牆壁上有那些刀痕之外,已經看不出花色的地毯上也出現了同樣的痕跡,除此以外還有另一種他頗為熟悉的武器所製造出的印子。
真要說的話,這些痕跡和前陣子那個被丟到垃圾場的無頭屍體上的傷痕像得很。
至於巴利安裡能夠做到這些的人……
“喂——貝爾!列維!你們兩個給老子等著!!!”
就在斯誇羅尋找著貝爾和列維的同時,另一邊,溫妮莎正面對著巴利安如今除了首領和斯誇羅以外的所有幹部。
“就是她?”
帶著幾分不屑的聲音從一個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住、只露出下半張臉的小嬰兒嘴中吐出。若不是親眼所見、且對方的聲音中仍帶著屬於嬰兒的稚嫩,誰也想象不出剛才說話的還是個小嬰兒。
溫妮莎看了那個坐在沙發墊上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