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好賭,先把方母輸了別人,後又想把方秀娟賣到妓院去,虧得這張員外當時正好準備續絃,一眼相中了方秀娟,花錢買了下來。因而雖是老夫少妻,但方秀娟對張員外甚是感恩,夫妻之間倒也甜蜜。
未過兩年,林八月也嫁了,兩姐妹之間,就少了往來,如今這意外相見,也難怪方秀娟一時情緒激動,便哭了這許久。她母親不知所蹤,父親又是個無情無義的性子,還有個弟弟,小小年紀,跟父親一樣好賭成性,除了來借錢的時候還知道有她這個姐姐,平日裡根本就不上門。丈夫對她雖好,到底不是能說知心話的,而且丈夫膝下的幾個孩子,也不是她生的,整天防她跟防賊一樣,讓她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因而這幾年來,就分外懷念當初的姐妹。
“難得我們姐妹又再相見,你可要在我這兒住幾日才行。”巴月套近乎的話,讓方秀娟心裡一熱,忍不住就想留人。
巴月嚇了一跳,熱情歸熱情,熱情過頭可不是什麼好事,忙道:“姐姐,我這會兒過來,是給你量身材做衣裳的,一會兒還要往白府去呢。再說了,奶孃還在家等我,若不回去,奶孃會擔心的。”
方秀娟略有失望,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只要妹妹以後有事,能記著姐姐便成。”
巴月連連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替她估量了一下身材,便匆匆告辭了。出來見了張掌櫃,也沒有說什麼,便往城南而去。
到了白府所在那條街口,張小虎同志已經等在那裡,看見巴月來了,連忙迎上去,悶聲道:“月兒,我打聽著了,白府是……”
原來,這白府在常安府還真是大大有名,如果要在常安府裡排出個福布斯財富榜,這白府絕對能排前三。有錢,非常的有錢,有錢到連當官的都要看白老爺的臉色。要是白府突然破產,估計這常安府裡經濟一下子要衰退至少一半。
不過以張小虎同志的性子,讓他去做包打聽,還是為難了點,雖然他跟巴月悶聲悶氣說了許多聽來的事情,但是巴月經過總結分析,最終也只得出了以上一句結論。
“張大伯,這白家三小姐怎麼會上你家鋪子去的?”
有了結論以後,也就有了疑惑。張記成衣鋪在天衣坊也只能算箇中等規模的鋪子,以白家的財富,家中的小姐想要添置衣服,怎麼輪也輪不上張記成衣鋪啊。
張掌櫃先見巴月居然讓張小虎去打聽白府的底細,已經有些驚訝,這時巴月這麼一問,更是吃了一驚,捋了捋鬍子,道:“八姑娘果然心思縝密,其實上我家鋪子裡來的不是白家三小姐,原是她家中一個婢女,看中了你一套衣裳,買了回去,未過兩日,那婢女便送來了白三小姐的貼子,請八姑娘得空,往白府走一趟。”
巴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對,那白三小姐,恐怕不是要做衣服,不為別的,只看她的身家,哪裡看得上這粗布和普通帛布做的衣裳。
不會又是一個想要藍印花布的染制方法的吧,這些做生意的,果然眼光一個賽一個的尖。
白府的宅第,可比張府大了不是一點半點,門前兩個石獅子,瞧著就威風,再有幾個家丁往門一站,腰背挺直,那更是威上加威。
巴月嘖著嘴巴,暗道:這哪兒是一個白府啊,倒有點像電視劇裡的王府那個等級的排場,難道不怕會逾越犯事嗎?
不過再想想,士和商都能通婚了,有點錢擺點排場,也許在這個世界裡並不算什麼大罪,後世不還是有紅頂商人一說嘛。再說了,她還沒見過這個世界裡的王府,指不定比白府還要威風百倍呢。
遞了白三小姐的名貼,那些家丁也不為難,立時便有人進去通報了,略等了一盞茶的工會,那又有個婢女出來,將她領了進去。張小虎同志自然又被留在外面等著。
那婢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