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遲疑一下,盯著腳尖慢慢點頭。
“怪不得。”喬澤宇立馬挑著眉不陰不陽地加了一句,頗有挖苦的意味——怪不得跟國家級貧困縣出來的一樣。看那衣服那鞋子,他就是養個狗也穿得比她好。
紀禾心裡一沉,垂下眼眸。面上的表情像是被風吹走一樣消失了。
“問你,見到我錢包沒?還是被你偷走了?”喬澤宇將檔案放到桌子上,靠著桌子抱著胳膊問紀禾,“我說怎麼不問我要錢——空白支票想填多少就填多少,與區區三百的代駕費豈不是小巫見大巫?”
“空,空白支票?!!”魯浩的面部扭曲了,震驚得站起來。
“喂,你坐下。”小警察敲敲桌子。
魯浩又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坐下。
喬澤宇冷哼了一聲。要就是丟個尋常的錢包,他才不會報警——關鍵就是支票,錢包裡有兩張已經加蓋印鑑的空白支票。是他離開上海的時候帶的,打算手頭緊的時候拿出來救急,不想這麼一天就丟了。這空白支票,不管什麼人,只要填上金額和日期,就能從喬澤宇家的私人賬戶上領現金。
而現在,還不清楚會給家裡帶來多大的損失……實在找不到的話,他只能告訴家裡,喬頌詠一定又羅裡吧嗦教訓他是個“只知道惹是生非的敗家子”。
“我沒看到錢包,也沒拿支票。”紀禾靜靜地坐在那裡表情不變,可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漸漸握緊。
“那是誰偷的?鬼?到C城來打工,請你好歹也有點素質。別是流竄慣犯吧?出來了只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喬澤宇彷彿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冷笑一聲,轉頭問警察,“不好意思,你剛剛說她無證駕駛?”
“是的。”
“一般怎麼處理?”
“未取得機動車駕駛證、機動車駕駛證被吊銷或者機動車駕駛證被暫扣期間駕駛機動車的處二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罰款,可以並處十五日以下拘留。”
“那好,希望警方能公事公辦,嚴懲不法分子。”喬澤宇彎著眼睛笑得很客氣,露著白而整齊的牙齒。
魯浩聽到這話臉都白了,一下子撲到桌子上,拽住對面警察的手。“同志啊,我不能拘留啊!我老婆懷孕了等我照顧呢。我是一家之主不能離開……”
紀禾臉色漸漸蒼白,渾身冰涼。
如果罰款一千,她這兩個月就相當於白乾了。更何況拘留……
紀禾從來不曾想到自己也會惹上如此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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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澤宇獨自走出警局開車離開。去酒吧問一圈,沒人拾到錢包,再挨個打電話,還是一無所獲。
煩躁。
他喬澤宇不順心,別人也甭想過得舒服。尤其是那個紀什麼的。喬澤宇的人生準則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區區一個窮打工妹,不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不想回別墅,他又調轉車頭離開去洗車行。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拿著電話出來走遠準備再打個電話,身後的洗車小弟拿著什麼東西追上來。
“先生,請別遺留任何貴重物品在車上。”說著,遞過來一個黑色錢包。
喬澤宇一愣,接過錢包開啟一看,兩百萬支票完好無損地躺在夾縫裡。
“你從哪兒找到的?”
“副駕駛座位下。”
喬澤宇來不及回話,轉身就朝車子跑去。
……
靜靜的辦公室裡,紀禾還獨自坐在那裡,與值夜班的人員為伴。
她坐在凳子上,垂著頭沉默地盯著地面。而魯浩已經哭喪著臉跟著警察去酒吧街檢查他停在那裡的黑出租了。
喬澤宇匆忙趕到時,看到的就是紀禾孤寂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