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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察覺。

刺客們也有些訝異,他們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半路殺出了幫手。眼看已經在做困獸之鬥的三人,瞬間又燃起了新的鬥志。

外面的打鬥聲逐漸減小,終於大門被重新開啟,一個身影衝了進來。鍾墨一愣,那人竟然是他的樣貌。隨即他便反應了過來,那人是易容成自己的“雲夢初”。

片刻後,鐘鳴也衝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幾個生面孔,不過看身形各個都是高手。

確認鐘鳴還活著之後,鍾墨的心思便完全放在了“雲夢初”的身上,可對方進門之後竟然都沒有看過他一眼,直接加入了站圈。隨後鍾墨便發覺了異樣,那人雖然易容成了自己的樣子,可身形和招式都極為剛健,絲毫沒有云夢初的影子。

那個人不是雲夢初,這意味著什麼?

鍾墨不敢多想,搶了刺客的長刀,左右手各執一柄,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一樣,大開殺戒。

有了幾人的助力,刺客們很快便落了下風。

鐘鳴見時機成熟,示意鍾墨先走。隨後鐘鳴帶來的兩個人便退到鍾墨身邊,護著鍾墨要一同離開。鍾墨沒有得到雲夢初確切的下落,自然是不肯輕易走的。

鐘鳴見狀殺到他的身邊,目光中透著隱隱的憤怒道:“你要是不能活著到中都城,我一定送他去下面陪你。”說罷也不給對方追問的機會,閃身又加入了站圈。

兩人護著鍾墨出了驛站,外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具刺客的屍體。其中的一人打了個呼哨,隨即便有幾匹馬奔來,他們各自跨上一匹馬,朝著中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74章 5。30

雲夢初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長的夢,夢裡頭他幾乎把已過的十六年多重新過了一遍。那些遙不可及的記憶,被他加以主觀的改造和替換,重新組合成了一個新的人生。

他夢見他自幼便在陸家莊長大,從來也沒有中過千寒蠱,沒有到過寒冷的北江。陸莊主和陸夫人待他很好,他還有一個寬厚疼愛他的哥哥,和一個娶妻生子頭髮並沒有變白的叔叔。

夢裡的雲夢初,沒有經歷過任何的苦難和奔波,那幾乎就是他一直以來嚮往的生活了。

可是,他總是覺得悵然若失,彷彿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東西一夕之間都丟光了。於是他在夢裡不停的找啊找,最終他在彷彿沒有盡頭的路上,找到了兩座冰冷的墓碑。

一座刻著武櫻的名字,一座刻著鍾墨的名字。

那一刻,雲夢初生命中缺失的東西瞬間失而復得,與此同時他前一刻才補全的那顆心,一下子整個被掏空了一般。

雲夢初忍不住捂著胸口跪倒在地,渾身的痛意席捲而來,他幾欲窒息卻又堪堪堅持住了。不知道在這種劇烈的痛苦中掙扎了多久,雲夢初的耳朵一陣耳鳴,隨後漸漸聽到了些什麼。

“臭小子命硬,死不了。”一個頗為沒正形的聲音說道,那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可雲夢初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有勞先生了,我在這裡守著初兒吧。”另一個溫潤柔和的聲音道。

隨後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掌撫上雲夢初的額頭,雲夢初像一個貪戀大人寵愛的孩童一般,就著對方手掌傳來的點點暖意,心裡漸漸平靜,意識一鬆又睡了過去。

詭澤島從來沒像如今這麼熱鬧過,沈寂溪原本就沒什麼好臉色,如今更是整日發脾氣。就連沈從之那個幾乎從來不曾惹過事的人,也在這幾天中時常被沈寂溪抓著數落一通。

內容圍繞著毫無邏輯可言的各種事情。

雲夢初不時高燒,不時夢囈,如此這般的迴圈往復,足足折騰了四五日的功夫,才終於徹底的恢復意識。

而在雲夢初醒來的三日之前,沈途便帶著鐘鳴和鹿鳴叔侄二人到了島上。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