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和從之要是敢用易容的法子來糊弄我,我非敲斷你們的腿不可。”沈寂溪對著沈途那張易容成了鍾墨的臉教訓道。
沈途一本正經的應是,卻惹得角落的沈從之忍不住偷笑了片刻。
沈寂溪當真是逮到誰就罵誰,毫無道理可言。
幾日之前,鐘鳴將生死不明的雲夢初送來詭澤島。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沈途便決定代替雲夢初繼續扮成鍾墨的樣子。當時,同行的鐘鳴和陸秉雲也都受了傷,但相較於雲夢初來講卻是好了很多。
稍作休整之後,鐘鳴便讓陸秉雲進了中都城,自己和易容之後的沈途又沿著來路返回。距離中都城最近的那個驛站,是鍾墨等人的必經之路,如果不去接應,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鐘鳴必須快馬加鞭的返回那裡。
好在陸秉雲進了中都城之後,找了幫手,如此一來鐘鳴和沈途的勝算便大了很多。那日他們趕到的及時,同行的人帶著鍾墨先行離開了驛站進城,剩下的人將刺客一網打盡,只留下了一個活口帶進了中都城。
那一戰雖然險勝,但是眾人都傷的不輕。
鐘鳴的一條胳膊幾乎廢了,鹿歌也只剩了半條命,其他人雖然沒傷及性命,卻也都掛了不少彩。這也是沈寂溪壞脾氣爆發的緣由之一:一個半死不活的雲夢初還沒起色呢,這又來了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傢伙。
好在沈先生脾氣不好,醫術卻是極好的。
鐘鳴雖然傷的不輕,但是依然只待了一日便離開了詭澤島。同日離開的還有鹿鳴,他直接走水路去了南塘。
雲夢初醒來的時候,除了一家子姓沈的,便只剩了自己那個倒黴哥哥還有一個他萬萬想不到的人。
“二叔……”雲夢初的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啞的讓人不忍聽之。但是喉嚨開裂的痛意加上全身上下的所有疼痛都無法左右他的注意力,他自醒來之後,眼裡心裡便被這個人填滿了。
武櫻倒了一杯溫水餵給雲夢初,然後扶著對方慢慢的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雲夢初昏迷的這幾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癒合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他身上的痛苦大多是來源於這幾日躺著不動所帶來的影響。
“二叔……”雲夢初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擰著眉頭,似乎在極力的判斷這是不是在夢境之中。
“我並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只是此前一直不能確認是否能活下去,所以才沒告訴你。”武櫻道。
原來,數月前雲夢初在赤霞谷遇到的韓荻是武櫻的一位故人。韓荻在雲夢初走後給武櫻寫過一封信解釋了雲夢初體內的蠱蟲以及去除的方法。不久後,韓荻又派人給武櫻送去了一瓶藥丸,說是可以暫時剋制住轉移之後的千寒蠱。
沒想到,竟然真的用到了。
武櫻靠著那些藥丸,活著到了赤霞谷。當時他的身體狀況極差,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不過最終,韓荻想法子保住了他的性命。如今千寒蠱雖然依舊在武櫻體內,可是他的性命卻一時無礙。
武櫻的失蹤,對於雲夢初來說就像是在心裡鑽了一個永遠補不上的洞,如今得知武櫻安然無恙,雲夢初心裡的那個洞便自動癒合了。
雲夢初原本以為自己會抱著武櫻大哭一場,可是他非但沒有如此,反倒在最初的錯愕和驚喜之後,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了。甚至對於鹿鳴的去向,他也沒有太過驚訝。
當日武櫻便將他埋藏了十六年的故事一股腦說給了雲夢初。故事本身,雲夢初早已知道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部分他也早已猜了個大概,如今武櫻的剖白與他而言不過像是一個正式的交待罷了。
以前雲夢初也時常會生出一些怨念,糾結為什麼對方要一直隱瞞著他,如今看來所謂的真相也不過如此。可他轉念一想,或許是陸陸續續揭開的謎底給了他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