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戈冷眼看著柳情遊移不定的槍:“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死,要麼山豬死,最後三秒,一、二……”
“砰!”
“咿——”
“三”沒有喊出口,柳情已經開了槍,雖然沒有命中山豬的額頭,山豬也沒有因此斃命,甚至因此發出慘烈的尖叫聲。
“下一個,那隻兔子。”
“砰!”
“老鼠!”
“砰!”
“沒有一隻死亡……明天繼續。”
最終,閻戈還是沒能說出要懲罰她的話。
在訓練一個人的時候,他確實和魔鬼沒什麼兩樣,他其實已經對柳情放軟了很多了,只是柳情不會知道。
“今天訓練到此結束。”
這句話一出,柳情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呼吸,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在生和死之間,她選擇的依然是自己,這似乎是很尋常的答案,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要活下去,為此,直到遇見簡行,她還是在活下去之間做出了妥協。
可是,她突然有點怨恨自己了,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很髒,滿手的血汙,為了能活下去,不惜犧牲其他的,這和她討厭的某些人有什麼區別。
閻戈讓人將或傷殘或死亡的動物收拾一下,見柳情還趴坐在那,走過去想扶起她。
結果剛一靠近,柳情就一瑟縮,躲開了他的手。
很本能的動作,讓閻戈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著她,她則迴避著他的目光,這種情況,跟那時候他故意展現出自己血腥殘暴的一面時,就在他們之間出現過。
她在怕他,甚至在恨他。
閻戈保持著那動作好一會,才默默収了回去,直起身,將手插在口袋裡,神色淡淡地看著遠處:“我讓十二送你回去,你今天好好休息。”
柳情神色恍惚,連閻戈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十二來扶過她,同樣被她避開了,她現在無法和任何人接觸。
閻戈不知道的是,她現在不僅僅是因為他讓她殺了那些動物,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幕幕很早之前的畫面。
“你要願意,我就放了她,否則,她只有死!”
在那沒有窗戶的地方,她捲縮在角落,在她的跟前,綁了好幾個人,都是那些日子跟她有過接觸,小到給她送飯送水,大到和她聊天偷偷給她好玩的東西的人。
有人,在他們頭上懸了一把把刀,每把刀上都綁了繩子,所有的繩子卷在了一起,只有一條是空的,其他的,割掉任何一條,就會有一把刀砸下來,扎死一個人。
他們讓她選,如果她能選到空的,大家都能活命,他們也會放了她。
她最後選了,真的選了。
十根繩子,只有一根是安全的,也就是說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
然後,從她被關在那個地方,就註定了命運之神不會站在她那邊,似乎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不可能選到對的。
有把刀掉了下來,她在那裡對她最好的一個人,就那麼死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說是選錯了就要懲罰,她必須再選一根繩子,親手割斷,否則所有人都要死。
是一個人死,還是大家都死?
答案顯而易見不是嗎?
然後就有人說了,如果她願意配合他們要她做的事,這個懲罰就可以免了……
最狗血的事情,是電視裡,每當女主角受到心靈創傷,老天就會下雨。
現在,閻宅大宅的天空,開始被烏雲籠罩,沒多久,豆大的雨點伴隨著雷鳴電閃,傾盆而下,趴跪在地上的柳情沒多久,就被淋溼了一身。
她卻仍舊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