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樣的姿勢不動,目光呆滯的,連雨水沖刷進眼睛都不知道閉上。
十二先是勸她先離開這裡去避雨,不然回槍屋裡也行,可是柳情好像根本聽不到她說話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十二又試著叫了兩聲,最後想幹脆強硬地把她帶走。
剛要動手,剛才就走了的閻戈,撐著雨傘回來了。
他讓十二先回去,然後撐著傘來到柳情跟前蹲下,幫她遮住雨滴,可也避免不了她泡在已經全是水的泥濘地面。
他空著的那手再次伸向她,明明怎麼叫都沒反應的她,卻能在你要碰到她時,靠本能避開了他的手,剛才的十二也是一樣。
閻戈的手再次頓在半空,可這回他沒有収回去,而是果斷地將她抓過來,連雨傘都不要了,將劇烈掙扎的她強硬地抱進懷裡,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逃脫的可能。
或許是這種狂霸,在之前強迫她習慣和他一起睡時,就讓她習慣,感受到熟悉的感覺,柳情慢慢地不再掙扎了,只是神色依然是遲緩的,空茫的,就像靈魂已經走失了一樣。
閻戈將她抱了起來,她脆弱得像個孩子一樣,縮在他懷裡,面色蒼白得跟透明的白紙似得,讓號稱心硬如鐵的閻戈,也迸發出了許多心疼。
還有懊悔!
或許,他把她逼得太急了,或許,他應該想點別的方法,應該會有別的方式,讓她有自保的能力的。
他這種想法,不知要讓多少曾經被他虐得要死要活,甚至精神失常的手下情何以堪!
回到房間,將柳情放到十二準備好的,盛滿熱水的浴缸裡……十二儼然成了一保姆了都。
之後,閻戈出了一趟浴室,再回來時,發現柳情就這麼睡著了。
那雙死寂的眼睛終於閉上了,閻戈舒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揪心。
將她洗乾淨,確定全身都被熱水跑得暖呼呼的,才又從水裡撈上來擦乾淨換上睡衣,放進被窩裡。
然後,他坐在床邊凝視了她好久,看她幾乎陷進被子裡,只剩下小小的一點。
要真的小小的就好了,就能放在手心裡,稍一遮擋就沒人看見,他也能走哪都帶著。
只是這想法越想就越有衝動,避免自己真做出什麼太過瘋狂的事,他都避免自己去想。
在心裡嘆著氣,他悄悄離開了房間。
柳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因為閻戈走時還沒晚上,沒想到她會睡這麼晚,檯燈也沒開,漆黑一片的房間,讓柳情下意識地翻身想要躲進那個熟悉的懷抱,結果身旁是空的……
☆、200 你怎麼可以不在
翻身撲了個空,沒有已經習慣了的那個人在旁邊,柳情立馬就驚醒了,起身快速地開啟燈,亮起的房間證實了她的想法,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閻戈呢?
腦子混沌一片,甚至還沒從噩夢中清醒過來,柳情打了個抖,然後掀被子下床,光著腳跑出套房。
古堡一樣的大宅子,在夜晚的時候,總會顯得陰森恐怖,柳情在彎彎繞繞的走道上跑,她感覺自己還在那個夢裡,她試著逃跑,他們在後面追她,不管怎麼跑,不管躲在哪裡,他們總會追上她,就在她的身後。
她不敢停下,不能停下,一旦被抓住,就會被帶回那個可怕的地方,日復一日的折磨,不停地問她:答不答應,你答不答應!
慌不擇路的跑,就容易摔跤,也不知絆到了什麼,柳情一個蹌踉沒有穩住身形摔了下去。
那一刻,她像是預感到會被身後的人追到一樣,捂著耳朵閉著眼睛不停地尖叫,真的有人靠近她,然後一把抱住了她。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老婆,沒事了……”
柳情的尖叫慢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