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確認無恙後方才推門而入,摸黑開啟了暗門的訊息,閃了進去。
密室內,元仁大師盤腿坐在蒲草墊上,閉目打坐。
他幾步上前,雙手抱拳、單膝點地,“師傅。”聲音尖厲嘶啞,左臉自鼻翼至下顎處的一道傷疤在昏暗的燭光下,更顯猙獰,正是那日青衣撞見的黑衣人。
“起來吧,久安。”
“謝師傅。”
元仁大師收納吐息,睜開了眼睛,“如何,見到丞相了嗎?”
“徒兒無能,在丞相府外遭了埋伏。”
元仁大師皺眉,“怎麼,以你的身手竟束手無策嗎?”
高久安猶豫了片刻,回道:“對方共有十人,功夫自是了得,其他人倒還好,只有一個人……我……不是很有把握,恐行蹤暴露給公孫丞相添麻煩,便想回來稟報了師傅再作打算。”
“能和你打成平手……這個人……不簡單,你可有想法?”元仁大師坐直身子,臉色也沉了下來。
“哪邊的人,我不敢說,只是這人的身形功夫,特別是出刀的習慣,跟一個人很是相像。”
“誰?”
“家兄。”
元仁大師吃了一驚,“你是說,長治?”
“我不敢確定,當時天黑,又都蒙面穿著夜行衣。”高久安抱拳,“請師傅責罰。”
元仁大師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你再去一趟牽а簦�璺ú榍宕巳說紫福�粽嫻氖淺ぶ危�溝畢敕ㄗ尤盟�轎鶻�矗�誦形癖亟魃鰨�灰�蠆菥�摺!�
“是,師傅。”
“我即刻書信一封,你一併帶去牽а簦�椅韌字�慫偷截┫嗍擲鎩!�
“是。”
“等你這次從牽а艋乩矗��Υ蛩鬮�愫頹嘁擄才乓淮蚊孛芑崦妗!�
高久安有些吃驚,之前看師傅的意思是要等青衣開始習爻之後才讓他們認識,雖然,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師傅,你不是說……要等他習爻之後嗎?”
“嗯,原先為師確是這般打算的,只是青衣這孩子……戒心比我想的要重;再者……雖說裴菱拿著樸園寺住持的親筆拜帖來此拜師,可我始終覺得這姑娘不是那麼簡單,為防萬一,還是早些打消了你倆的誤會為好。”
“一切全由師傅做主。”
“久安,為師鄭重的將青衣託付給你,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證他的安全,能做到嗎?”
高久安單膝點地,堅定地回道:“師傅放心,只要久安尚有一口氣在,定不負師傅所託。”
元仁大師不住點頭,“好啊,這樣,為師就安心啦。”
☆、裴菱一
今日中秋,由元仁大師主持,圓空和嚴籍兩位弟子輔持,在大雄寶殿裡舉辦一場隆重且盛大的法會名為“祈福中秋,拜月祥瑞”。自卯時起,便不時有貴客登門;周邊的富商貴胄更是像商量好的,巳時前後就一股腦兒的湧上雲寂山來了。
鴻仁寺裡可謂人山人海,即便如此,卻是不覺喧鬧嘈雜,一眾弟子按照圓空事先的安排,有條不紊的將眾位香客引至偏廂,待香客們上了香,添了香油錢,便將他們引至後院暫歇;香客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閒聊攀談,偶有落單的便向寺裡借了佛經坐在石凳上翻看,不管是否看得懂,旁人看著是一副虔誠模樣。
“師傅,時辰差不多了。”嚴籍走進禪房,幾步到了元仁大師跟前。
撥著念珠的手停了下來,“來了哪些人?”
“禮部、兵部、刑部三位尚書大人,太守陳大人最先到,還有附近的幾位富商貴胄和十里八鄉的善男信女,縣令大人估摸是不會來了。”
元仁大師雙眼微閉,嘴角輕揚,這位李縣令實是個有脾性的,生在亂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