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邪惡黑暗勢力的又一次示威,”德墨忒爾輕聲低語,“我認為那是厄俄斯在炫耀她的不可戰勝。她想要威脅我們,想要把我們逼得走投無路。”
“我們一定不要再在路上花很長時間了,而是要火速趕往底比斯。”泰塔說道。
“首要的是,我們一定永遠不要放鬆警覺。我們能預料,她會在白天或黑夜的任何時刻對我們發動下一次攻擊。”德墨忒爾嚴肅地盯著泰塔的臉說道。“如果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一定要原諒我,但是如果你不像我一樣開始認識到女巫的花招和詭計,你是不會理解她是何等的不擇手段的。她能在你的心裡埋下最具說服力的影像。她能恢復你早期童年的記憶,甚至你父母的面容,非常逼真,不可置疑。”
“那我可給她出了個難題。”泰塔苦笑著說。“因為我從沒見過我的父母。”
儘管趕駱駝的人已經加快了行進的步伐,泰塔還是滿腹的焦躁不安。第二天夜裡,他再一次離開駝隊,騎馬走到前面去了,在他離開這裡那麼久之後,他期待到達三角洲的馬頭丘,俯視一下他所深愛的埃及。他的急切好像對保持輕快慢跑的“雲煙”產生了感染力,她火速飛奔,直到泰塔在懸崖邊上勒住了她的韁繩。在他的腳下,月色的銀輝灑向那片片的耕地,襯托著尼羅河河道兩旁的棕櫚樹叢在月光下格外顯眼。他搜尋著銀色水域中那微弱的時隱時現閃動的水波,可在這麼遠的距離,河床顯得模糊而黑暗。
泰塔下了馬,站在馬頭旁,撫摸著她的脖子,痴迷地凝視著下面的城市,色如白玉的神殿圍牆和卡納克的宮殿群。他辨別出在遠處堤岸上邁穆農宮那高聳的圍牆,抵禦著內心深處的誘惑。他繼續向下沿著斜坡穿越那淤積的平原,再踏進底比斯上百個大門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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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慕雄狂厄俄斯(22)
他的職責是守護德墨忒爾,而不是離開他向前追趕。他蹲坐在馬頭旁,期盼回到家鄉與他最摯愛的人團聚。
法老和他的王后,敏苔卡,充滿深情地擁抱了泰塔,通常這種禮節都只保留給年長的家族成員。作為回報,他對他們倆都懷有持久的愛,從他們的童年時代起就從未衰減。當尼弗爾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因太小還不能夠繼承上埃及和下埃及的王位的時候,尼弗爾的父親,法老泰摩斯就被謀殺了。因此,一個攝政王被指定了。泰塔曾經是泰摩斯的老師,那麼接下來就是負責他兒子的正式教育,訓練他成為一名戰士和騎手,教育他如何面對戰爭和領導軍隊。他還教他王室的職責,權術和外交的全部知識。他造就了他的男子氣概。在那些年裡,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密切的關係。這種關係從未斷開,維繫至今。
一股山裡的涼風吹上懸崖,那涼氣足以使他戰抖。在這炎熱的季節裡,這陣冷風著實不常見。他一下子警覺起來。溫度的驟然下降經常預示著玄機的顯靈。德墨忒爾的警告仍在他的內心迴響。
他靜靜地坐著,探索著太空。他察覺不到任何凶兆。接著他將注意力轉向“雲煙”,她對超自然現象幾乎同他一樣敏感,但她此時好像輕鬆而平靜。他滿意地站起來,收攏一下她的韁繩上了馬,朝著駝隊的方向騎回去。此時,麥倫大概正叫夜裡的行進停下來,安排營地呢。泰塔想在睡眠還未襲擊他之前得花點兒時間和德墨忒爾交談一下。他還沒有完全發掘出老人的經驗和智慧財富。
正在這時候,“雲煙”輕輕地嘶鳴起來,並且豎起了耳朵,但看起來她並不是真的受驚了。泰塔看到她注視著坡下,轉過身去。最後,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但是他相信這匹馬,就在沉寂的夜裡留神傾聽。終於他一下子瞥見了在坡地附近有一個影子在移動。影子消失了,他想他可能是搞錯了,可是那匹牝馬仍然處於警覺狀態。他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