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如今身子虛得很,必須靜養,身邊得用的心腹也得跟著伺候,賈赦只能提拔魏嬤嬤盯著後宅,連同洗三、滿月都交給魏嬤嬤和賈成負責。
王氏去了,留下的孩子也不能大操大辦,只請了賈珍一家子、史家和王家過府聚聚,讓他們也看一眼孩子。賈赦對這個孩子感情也是複雜,沒什麼遷怒卻實在喜歡不起來,出生時的異象他下了封口令,那塊兒精緻的玉佩便成了他憐惜侄子而送給孩子保平安的。
賈母和賈政不信他這麼好心,但看著玉佩很貴重很正氣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只要拿走玉佩,孩子便會哭鬧不止,他們不管怎麼想也只能讓孩子從小就佩戴著玉佩了。賈母有心想提提小孫子在府裡的地位,便給他取了個和兄弟不一樣的名字——賈寶玉,說孩子這麼小就知道記伯父的好,對玉佩那麼護著,定是個聰慧有造化的。
賈赦對此不理會,他已經決定放棄二房了,對於賈寶玉不按族譜取名也沒什麼感覺。
賈寶玉擺滿月宴那天,王子騰陰著臉進了賈府,可賈母病著、賈政在養腿,他想算賬都不方便,只能先拽著賈赦去了書房,想好好跟他理論理論!他剛從外地回京,錯過了妹妹的喪事,具體的緣由也不清楚,但妹妹好端端的早產還難產去了,總要跟賈府討個說法!
☆、國公爺牌賈赦(十)
書房裡,王子騰看著賈赦的眼中滿是審視,總覺得在賈赦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氣勢自己都比不上,難道真是因為當上侯爺開了竅了?王子騰微眯起眼,暗自搖了搖頭,依著從前賈赦那性子,當上侯爺只會拎不清斤兩張狂的耀武揚威,然後再被賈老太太打壓下去,怎麼可能把府裡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安排好?雖說也不消停,可看結果,好處全被大房得了,他更相信這是賈赦預謀已久的爆發!想到這,他臉上掛上諷刺的笑容,“恩侯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許久不見,我已經認不出你來了,從前卻是我看走了眼,沒發現恩侯兄這般本事。”
賈赦淡淡的看著他,語氣疏離,直接諷刺了回去,“王大人別來無恙,你貴人事忙,哪裡會注意我等閒散之人,若王大人往日能分出兩分心思來教導令妹,怕是如今也不會鬧出這等醜事來。”
王子騰心裡一怒,臉上繃了起來,“恩侯兄此言何意?今日我正想問個清楚,舍妹好端端為你賈家延續血脈,怎會在家中無故早產?侯府高門大戶,珍奇好藥不計其數,為何舍妹竟是失了性命?我們四大家族同愾連枝,互為姻親,世代交好,如今你賈家害了我王家女,如何都要給我個說法!”
賈赦也不廢話,直接拿了周瑞家的按手印那張供詞給他,“此人王大人也識得,乃令妹心腹。此次令妹拿我侯府中公的銀錢去外放印子錢,又盜取御賜之物出府販賣,我侯府實是容不得她,本欲將其在產子後送入小佛堂靜修,沒想到她過於激動,難產而亡。”
這時王子騰已經皺眉看完了供詞,特別是後面那極其明顯的一行字,謀害長房長孫!同為頂門立戶的男人,這一條他感同身受,其他的事鬧再大都有轉圜的餘地,唯獨謀害自己的子嗣這一條,絕對不能饒恕!賈府已經是賈赦做主了,認了這些罪兩府豈不是要決裂?
王子騰隨手撕碎了供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舍妹已經去了,竟還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真當我王家無人不成?勞煩侯爺將這奴才交給我,讓我好生審問一番,我不能讓舍妹死的不明不白,否則愧為兄長!”
賈赦輕搖了下頭,“此事千真萬確,本侯已答應老太太不再追究,若王大人執意不信,那便是賈家與王家之事,王家害了我賈家子嗣,合該告知全族讓族長出來評評理,”說著,賈赦瞥了一眼地上的紙屑,嗤笑道,“幸好當初為以防萬一,直接讓那奴才留下了幾份口供,不然今日王大人這一失手,本侯還要尋那奴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