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驚訝過後頓感得意,賈政當著官又如何?會說話又如何?老太太現如今還不是承認了他才是賈府當家人?從前他多少有些嫉妒老太太偏愛賈政,然而自從老太太夢見了死去的老爺子,這態度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房顯見被打壓下去,老太太偏著的人也從賈政變成了他賈赦!
聽老太太說要查一查老宅,賈赦一口應下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可得把事情弄清楚了,他們在京裡還要束手束腳的,老家奴才卻翻了天,哪有這道理?帶著幾個奴才,賈赦便早出晚歸的查了起來,先去茶館探訊息,後去市井打聽,再去收買兩個老宅的下人,才三日就什麼事兒都弄清楚了!
這老宅管家膽大包天,打著榮國府的旗號欺男霸女,強佔良田旺鋪,專挑沒背景的老百姓下手,假話隨口就來,當自己是京城大老爺心腹,連知縣也敬他兩分,幫著判冤案。而他幾個手下也個個吃喝嫖賭,不是什麼好東西,惹了事就搬出京城襲爵的大老爺,多年來腰包鼓鼓的,家裡全換了大宅子。
查到這些東西把賈赦氣得火冒三丈,他忍不住衝到菲奧面前拍著桌子訴苦,“老太太,雖說您一直罵我不成器,但我也只是在家中買兩個小妾玩一玩古玩,什麼時候無恥的欺負過老百姓?他們竟然打著我的名頭作惡,若不是此次您老人家忽然過來遊玩,我都不知我在金陵的名聲已臭到家了!”
菲奧嗤笑一聲,“你沒欺負過老百姓是因我看得嚴,若你見誰手裡拿著古玩不肯賣於你,你不會搶?不過這陣子你性子確實沉穩了些,你且記著你今日的話,往後萬不能欺凌無辜弱小,不然,你可就同那些奴才口中所說的一樣了。”
賈赦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不好跟她爭辯,把怒氣全發洩到奴才身上去了,“這群狗奴才,膽敢往我身上潑髒水,我饒不了他們!老太太,我們這就去老宅把人捉了賣去苦窯裡!”
菲奧輕輕搖了下頭,“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咱們一行老的老、小的小,他們在金陵經營多年,難保使什麼壞出來讓我們防不勝防,依我看,此事倒不如交給官府,捉拿犯人本就是官府該做的。”
賈赦愣住,“官府?那不是把家醜鬧到外面去了?旁人知道了還不得笑咱們?再說管家同知縣也有來往,這……”
菲奧笑起來,“這算什麼家醜?他們做下的惡事才是醜,早就人盡皆知了,咱們若悄悄處理了,知道的說咱們一句好,不知道的照樣罵咱們。若你大張旗鼓的把他們送官,百姓們知道了只會贊你明察秋毫,替他們剷除了惡人,哪裡會笑?而知縣,哼,知縣給一眾奴才面子還不是看你的名頭?如今你本人都來了,他難不成還會幫個管家來惹你?”
賈赦眯起眼想了想,笑著點點頭,“老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抓住那些狗奴才後,就讓他們遊街示眾,解一解百姓心中的怨氣,再給苦主送些補償,如此咱們府裡的名聲才能挽回一些。老太太放心,我定能辦好的。”
“嗯,我相信你,我已經老了,往後榮國府就靠你撐起來了。”菲奧一句稱讚立馬讓賈赦充滿了幹勁兒,當日就去尋知縣恩威並濟的嚇唬了一番,他雖沒什麼實職,但家世和爵位在那放著,不是個小小知縣能惹得起的,自然照他的意思行事,派了一隊官差將老宅惡奴通通抓了。
官差們沒藏著掖著,就在人最多的時候壓住一眾奴僕從街上走過進了衙門,百姓們口口相傳,紛紛驚訝這賈家人是犯了什麼事。沒多久衙門就貼出了告示,說要審理賈家刁奴欺壓百姓之事,誰有冤屈都可到衙門遞狀子。
告示一出,受過欺凌的苦主們立時沸騰了,但礙於從前吃過不少虧,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有三五家實在被逼到絕路的憤而寫了狀紙遞進衙門。
翌日知縣便升堂審理管家和眾奴僕欺男霸女,強佔土地商鋪之事。管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