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宏這才笑了笑,“小丫頭,快去幫父親招待一下你的那位師嫂吧。記得幫我們把門關好。”
方心詠不屑地扁扁嘴,轉身離開。
蕭傾陌一見方敬宏,一下子就想跪下,“老師。”
方敬宏一把將他扶住,“你這孩子,分明學的是新思想,怎麼又搞這些封建禮數了?”
“實在是因為太想念老師了。五年了,學生都不敢來看您一眼,就怕引人懷疑。如今,學生算是站穩了腳跟,才敢偷偷見老師一面。”蕭傾陌哽咽地說。
“老師知道你特別不容易。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我也很想念你,知道你這些年舉步維艱。你看看你,已經長大成人,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方敬宏也很感慨。
“是,歲月飛逝,老師也……”蕭傾陌看了看他滿頭的銀絲,沒有繼續說下去。
“哈哈,老師老了啊。老師有生之年,應該看不到共和實現了。”
“不會的,老師,現在有志之士很多,我們從來沒有放棄。”
“哎。”方敬宏嘆了一口氣,“剛剛對你那麼無情,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是督軍,不要讓人留下什麼話柄了。”
蕭傾陌笑了笑,“謝謝老師的一片苦心。我不過是來探訪恩師,閒聊家常,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來,我們好好聊聊。”方敬宏拉著蕭傾陌坐下來,“談談你以後的計劃。”
“是,學生的確有很多疑惑,要請教老師您。”蕭傾陌笑著說道。
於是,兩人在茶桌前促膝長談起來。
外面的兩個女人,卻開始新一輪的針鋒相對了。
白瑾霜坐下學堂的庭院裡,孩子們已經散學了,周圍靜悄悄的。
庭院種著一片紫色的牽牛花,顯得很是溫馨。
她越發覺得無聊,便四處走了走,看到前面的石頭上,曬了不少的書。有些好像是國外的譯本,都是手抄本,便拿起來看了看。
有書在手,時間便過得快了些。
方心詠不想搭理白瑾霜,在另外的地方晃盪了許久,才想起父親的叮囑,去了庭院看看。她走進庭院,卻發現白瑾霜滋滋有味地讀著一本外國的書。
她幾步走了過去,抱著手說道,“原來你還識字啊?”
白瑾霜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回答,“學過一些。”
“你去過學堂?“
“沒有。”
“沒有去過學堂?我父親的書都是講國家大事的,你看得懂嗎?我看你還看得津津有味的。”方心詠一臉鄙視。
白瑾霜微微一笑,“方小姐,你應該是去過學堂吧?”
“當然。”
“那你看得懂這些書嗎?”
“我……我當然看得懂。”
白瑾霜揚了揚手上的書,“這是法國作家尼多爾的《興國論》,你知道他的書的精髓是什麼嗎?”
方心詠冷笑一聲,“難道你知道?”
“當然,我剛剛拜讀了。尼多爾說了,只有改革才是出路,民眾才是根本。”白瑾霜流利說道。
方心詠把書搶了過來,“哼,這是我父親的書。像你這種姨太太,就是封建時代的產物。我最看不上你這樣的。”
“是,現在的確已經實行了一夫一妻了,我的確很是慚愧。但是龍國還有千萬女子,等著方小姐這樣的熱血青年去警醒,方小姐,你也不用失望。”白瑾霜淡然說道。
“哼!伶牙俐齒有什麼用?我剛剛聽說了,原來你是個唱戲的。哼!都是市井女人而已。”方心詠抱著手說道。
“方小姐,我知道你是新時代的女性,但是,你不應該看不起我們。我們何嘗不想去學堂,何嘗不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