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還懂這些?”
路嫂便笑:“也是夫人告訴我的,夫人說‘好玉摸起來溫潤幼滑,光澤是柔和的。可經陽光一照,那色彩卻最斑斕’。普通的玉哪能和這個相比?”
“只是……”,路嫂忽然話鋒一轉:“這是誰給姑娘的,難道是老太太?總不會是寶二爺吧?”
看到路嫂又將話頭拐到寶玉頭上,紫鵑不知為何生出些忐忑,便以話遮掩道:“也說不定,玉佩姑娘有十幾枚,這個究竟是誰送的我就不清楚了。”
說完便伸手接過,假裝不經意的將它置於几上首飾匣內:“將它放到這裡來,姑娘是極珍愛它的。”
只是將它放進去的一剎那,紫鵑的不安更在心內擴大……她哪知道這枚玉佩本是何媽在船內所撿,她怕那榮公子發現,而特意將之混入王夫人送給黛玉的首飾裡的呢?更巧合的是這枚玉佩又讓黛玉引起誤會。
因而這裡面的錯綜離合,只怕除了那何媽所有的人都被蒙在了鼓裡。
而丟失玉佩的水溶幾人早已出了林府大門——為避讓行人,三人特意選了一僻靜小道。
“爺,咱們已做得仁至義盡了,您還擔心些什麼?”鍾英對水溶不同以往的優柔有些詫異,便又將這筆帳算到黛玉頭上:“不會是因為林瑾瑤之死吧?”
水溶端坐馬上,馬速十分的慢,聞言並不作聲,眸色卻分明黯了一黯。
裘良卻替他回答:“大人是想將傷害減至最低,那林如海雖說在此事上不夠明智,但官聲和政績卻佳,大人不過是惜才罷了。”
鍾英不以為然的將頭偏往一方:“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裘良遙看他一眼,卻將馬靠近水溶:“大人,咱們年前還回京城麼?”
水溶目光依然看著前方,剛要答話卻被一匹快馬吸引住視線:“前面來的好似是謝鯤?”
話未落馬已至眼前,馬上少年將韁繩牢牢拽在手內,那馬便聽令止步——水溶果然猜的沒錯。
“大人!”謝鯤在水溶面前一向比較隨便,何況現在並無外人。只是他如今面色卻隱有不安。
“謝鯤,我讓你盯住李守業,你怎麼出來了?”水溶皺皺眉頭:“私放林瑾瑤明顯由李守業二女從中協助,說不定李守業也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怎可如此掉以輕心?!”
“大人,有了更緊急的事!”謝鯤伸袖抹一把額上汗珠:“京中快馬來報,就在半月前,臘月初六日,義忠王老千歲……薨了!”
災星臨門,林府厄運將至
臘月二十三,民間灶王爺上天吉期。
歲末的揚州城籠罩在一片融融的喜樂纏綿之中,時有絲竹管絃飄蕩在街頭巷尾,唯有林府不見半絲過年的喜意。
滿目皆是冷清和淒涼,站在林氏宗祠外的紫鵑不禁想起榮府過年時的奢華和熱鬧——,這個時侯,榮府應該已備好了春聯、門神,窗紗會換,桃符也會換,恐怕各色宮燈也已發放到各房各院兒裡去了。
遙記去歲此時,榮國府燈光紅成一片,天空也似被染成紅色,笑聲更是此起彼伏,處處都是歡聲和笑語,這和目前透著蕭瑟的林府是多麼不一樣啊。
正在暇想,“紫鵑姑娘,這都進去大半天了,也不見姑娘出來,我們倆上了年紀,經不起在冷風中站著,趁空兒到那邊暖和會兒,約莫著祭祠畢我們再來伺候。”何媽向來心思活絡,自己想溜不忘扯一個就伴兒的。
“哦,行啊,是冷了些,”紫鵑輕瞥二人一眼:“你們去吧,姑娘必不會見責。”
聞言白老嫂婦臉龐上暈起些羞意,何媽則眉開眼笑的邁動小短腿兒向後院轉去。
紫鵑便有些失笑,耳中只聽何媽說:“姑老爺出手真大方,一聽說咱們是陪林姑娘來的,立即便賞咱們銀子,我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