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二人,長時間兩人只默默對望,誰也不肯先開口說第一句話。氣氛不用說自是十分微妙——,許久水溶開口,他畢竟是男子。
他低聲道:“本不欲來打擾你,但無意間聽到宮人們在後面亂說,竟是疑心你我的關係了,說不得只有做個樣子給他們瞧——”
水溶此時才發現自己很會撒謊,他看著黛玉的眼睛;“王妃你能懂得我的話麼?”
黛玉心終於放入腹內:她尤記新婚第二日水溶對自己的言語。做為一個女子,新婚受此冷待不可能不記在心上。
“是這樣?”縱如此黛玉仍低低迴應,雖然心中有失望一閃而過:“這樣也好,總要堵一堵大家的口舌。”說完便再不肯多說一句話,卻將身上錦被更裹緊了些。
地上水溶便笑了,卻從笑彎的眼角繼續觀察黛玉:因那火苗在屋內放射出幽幽的光芒,明明滅滅間照亮了佳人一雙如秋水般的明眸,又將她的影子拉長反映在遮窗的軟煙羅上,竟恰和窗外的斑斑竹影相重相疊。一時水溶便有些痴了。
榻上被子自是有多出來的,水溶示意黛玉往裡面些,黛玉紅著臉依言,於是,本該佳偶天成的一對璧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的同眠一張臥榻。
就這樣相偎相依到將近五更時分,矇矓睡去的水溶被黛玉輕聲喚醒:“王爺,應是趕早朝的時分了。”
水溶不意自己會這樣睡去,他覺得自己忘了來時的初衷。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難過——,但詫異的是自己竟能如此不設防的和人同處一室,更確切的說,是同處一榻。
這是原來的自己從未有過的事,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也沒有如此親近過,水溶默默想道。下意識他便看向黛玉:她不知什麼時候已換上中衣,此時柔軟的黑髮垂在耳際,和那淡雅的衣服顏色相得益彰,竟是說不出的和諧,只是,她的眼睛卻除了羞意還有驅不走的輕愁。
水溶的心不禁一顫:“王妃,你在擔心榮府的事麼?
請放心,皇上雖說已起了此意,但短時間內不會如何——,叔皇是注重自己聲譽的一個人,他不會在此時落人口實,須知賢德妃辭世尚不足半月。”
水溶情知自己是在安慰黛玉,對這個有些喜怒無常的叔皇,他覺得自己瞭解的並不透徹。
可是黛玉卻因他的話展了笑顏,她自然能聽出水溶對自己的好意,另一方面她亦覺得,現在兩人關係和緩,那麼抽個時機託他週轉一番,應是可能的吧?
水溶因她的一笑更是滿心喜悅。他想,上天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假以時日,自己和她,終會有好的結果。
只是,想法是好的,歡愉卻是短暫的。上朝去的水溶尚不知道,一張網正向自己徐徐展開……
情中情
水溶上朝,曉雲軒內室獨留黛玉。此時她情知自己應該睡下補眠,實因水溶的突然到來弄了她個措手不及。
不震動是假話,不忐忑亦是謊言,可是害羞佔的卻是大部分,自己從沒和男子於夜間同處一室共榻而眠,即使寶玉也沒有例子在前。因而水溶這行為不能不讓自己一顆芳心萌動而跟著產生不安。於是哪還有心思睡,那有著無上風華的男子就躺在自己身側——他的呼吸、他的眼、他的眉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一切導致了自己根本無法入睡。除了羞澀還是羞澀。
那麼,他走了,自己是否應該趁機小睡片刻呢?黛玉這樣勸自己道。
可是腦子卻沒有一絲睏乏的感覺,相反在更極速的、更意外的清醒著。她想痛了頭也想不明白、是什麼讓水溶有了這番舉動,他應不是輕易食言的人。想到新婚第二日言尤在耳,黛玉並不怎麼信他所謂的‘為了遮人耳目’這一託辭。
只是,自己呢?明白他是藉口卻沒有加以拒絕,任他就這樣上了自己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