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隱在心中深處不敢明視的內因使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只是機關算盡,卻不知其中夾雜著一個榮國府清秀如女孩兒般的寶二爺。
想到此處水溶心中暗歎:而今只恐她的心已沒有了弦。再也彈不出那絕妙之音,那也寫不出那纏綿精巧的詩句了罷。
正想著耳邊卻傳來安平郡主戲謔的話語:“我還以為王兄回不來了,巴巴的趕了去,誰知白做了好人,王兄偏又趕了回來——我說呢,如此風致絕佳的王嫂,王兄怎能拋得下!”
“偏你愛說嘴!”側太妃笑看安平一眼,這三個女兒中,只有她是側太妃親生骨肉,因此話語相當不見外:“當時事情緊急,太后那麼疼你王兄,他怎能不趕過去?趕回來也是對的,就這都委屈你王嫂了。”
“幸好你王嫂深明大義,斷不會怪罪咱們,”側太妃笑向著黛玉出言安慰:“孩子你千萬別聽安平信口胡說,她是被王爺慣壞了。”
黛玉低下頭:看來這北靜王爺連他的庶母和妹子也騙過了。
旁邊水溶終於開口:“在自己家,想說什麼都行,不過也只有這一兩年的光景了,以後到了別人家想說也怕不能由她了。”竟在開安平的玩笑。
黛玉暗暗納罕,瞧著水溶眼裡對安平流露出的濃濃愛意心中暗思:我倒要看你有幾個面目,只不知這兄妹之情有沒有偽裝的情份在裡頭?
“這枝九鳳釵是先太妃在我過門兒時送於我的,我早說自己不配,如今送於你——,就當是姐姐她親手於你的。”笑看兄妹兩個言來語往,北靜側太妃笑呵呵從袖內拿出一件光華耀目的首飾,看著黛玉道:“只盼你們兩個夫唱婦隨。恩恩愛愛過一輩子。”
黛玉忙辭:“如此貴重之物,黛玉不敢領。”
側太妃卻不由分說讓安平將那釵遞了過去,安平笑嘻嘻道:“我要了多少次,母妃都不肯給——,如今王嫂進門,我更知沒我的份兒了。”
說是說,笑是笑,卻遞於旁邊紫鵑,紫鵑忙雙手接了,小心的袖了起來。黛玉只好謝過側太妃,又將早準備好的兩件首飾分別於了安平和莫陽,那一件因正主未到,只好依舊留著。安平和莫陽生於皇家,什麼珍奇物沒有見過,縱是黛玉送的首飾千金難買,也並不以為奇,但都笑著接了,分別吩咐自己的侍女好生收著。
正談笑著,忽有侍女來報:“吳太輔府上派人來了!”
水溶便看黛玉一眼,皺眉道:“這也值得報上來?讓那些管事的做什麼?!”
侍女垂首道:“是鍾將軍吩咐的——,那兩個女人一定要見太妃。”
太妃也極快的看黛玉一眼,笑道:“讓她們到偏廳去侯著,我們這裡還要說幾句話,王爺和新王妃等會兒要趕往宮中去呢。”
“既是一定要見,何妨就讓她們上來,”黛玉不知太妃為何露出這樣一種左右為難的神情,以為是顧忌自己在這裡,便笑道:“定是有急事,吳太輔的夫人我是常見的。往年也曾和舅母一起為吳夫人拜過壽——外祖家和吳家關係不只好,聽說內庭中吳婕妤和我那元妃姐姐也是好的如一個人一般。”
聞言太妃不好再攔著,看水溶一眼輕輕道:“既如此,也好——,就讓她們上來吧。”
不知為何,黛玉從太妃話語裡聽出了隱隱的不安。那安平和莫陽也都停了面上的笑容。
很快兩個衣飾整齊的女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黛玉閃目觀瞧,竟然一老一少兩個年齡懸殊極大!她們一進來就扣下頭去,先給水溶見禮,然後又向太妃和兩名郡主見禮,最後才見了黛玉,那年輕的女子一雙大眼睛顧盼生輝,尖尖的下巴我見尤憐,話語也十分伶俐,開口笑道:
“王府大喜的日子原不該來打擾——,只是昨天夫人從太妃這裡回去後,想起太妃說和她一樣,遇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