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整整兩百多杯,就在剛才,她還看著他們共同舉著香檳酒,從最高處的那隻高腳杯開始,朝這金字塔倒下了酒液。
腦袋,抽抽地疼。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纖細的手指扒著冰冷的牆壁,斜斜地依靠著,拼命地眨了眨眼睛。
疼。
腦袋裡清晰地傳出抽筋一般的疼痛。
她啞啞地曲起了手,粉嫩的指甲明明被剪得很平整,卻依舊深深地嵌進手心的嫩肉裡。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左小安呀,我說這好端端的訂婚典禮,誰會在一旁買醉呢。”諷刺的嗓音,帶著細細的尖銳聲,刺進左小安的耳膜裡。
她撐住搖晃的身子,忍下喉嚨裡的嘔吐感,緩緩地轉身,卻對上一雙媚眼。
徐冉冉。
呵。
她彎起嘴角,手用力地捂著胸口,拼命地鎮定下眩暈,回過頭來,挺直了脊背:“總比某些人裝腔作勢要好得多,徐小姐。”
這一句話,確實將徐冉冉給惹急了。
不過,會場中已經開始奏起了好聽的圓舞曲旋律,而舞臺正中央,左兮蘄和徐夏安媛跳著華爾茲。
他淡淡地皺眉,幽藍的深眸掃視了四周,終於,在那個角落裡,發現了她的纖細身影。
涼薄的唇,泛著玫瑰色的誘惑,卻緊緊地繃緊著。
“野,怎麼了?”徐夏安媛離他太近,所以很輕易地便發覺了他的怒氣,輕聲問道,視線狐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落在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上,還有旁邊的,她的二妹。
“冉冉怎麼來了?”她輕輕地疑問,也發現了左兮蘄緊緊盯著左小安的身影,眉色凝重,她壓下心裡的不滿,彎起嘴角,停了下來,“野,我去看看小安和冉冉在說些什麼,看樣子,小安好像喝醉了。”
“恩。”左兮蘄冷冷開口,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那抹纖細的身影。
從方才的應酬開始,他就一直沒有看見她。
她身邊的長桌上,擺著很多空酒杯,難道都是她喝的?!
該死!
她不是從不喝酒麼?!
“左總裁。”他正要抬步,卻被一群商業上的夥伴湧了上來,圍在了正中間,最後抬眸望了一眼她,他也不再堅持。
而,這一邊,角落裡,徐夏安媛走了過來,一身純白色婚紗,儼然是這場會場的全部焦點。
“姐。”徐冉冉眼尖,先看到了徐夏安媛,便叫出了聲。
“恩,冉冉,怎麼來了也不先來找我?訂婚的蛋糕要不要吃一點?”在徐冉冉面前,徐夏安媛更像一個姐姐,語氣也很柔和,少了點假意,多了點真情罷了。
左小安鬆開了扒著牆壁的手,戲唱得太多了,讓人難受。
這兩個女人,她都不喜歡。
轉身,她朝一旁的通道里要走去,卻被拉住了手腕,她轉身,卻看見是徐夏安媛。
“小安,怎麼了?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你的臉色很不好,需不需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徐夏安媛詢問道。
“姐,你別對這個女人太好!她和姐夫才不是正常的父女關係,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這個狐狸精,天天勾引姐夫~!”徐冉冉湊近徐夏安媛的耳邊,咬起了嘴根子。
左小安站在一邊,冷笑著,看這對姐妹如何演。
真的好累。
做人怎麼會這麼累?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為什麼要去偽裝?
為什麼要用一個謊言去圓另一個謊言?
為什麼要靜靜地忍受別人的傷害和諷刺?
為什麼?
腦袋裡,擠得像針扎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