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著腦袋,纖細的手指還用力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拼命忍下從五臟六腑湧上來的噁心感。
“放開我。”她伸手甩了甩,而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的徐夏安媛卻絲毫不放過,塗著蘭蔻的長指甲磨搓著她的動脈,隨著徐冉冉湊近她耳邊的話,她的眸光裡,也漸漸閃爍著妒忌的神色。
“放開我!”左小安用力地想要甩開一直攥住她的手,為什麼不放過她?!
難受的感覺,像是來自身體,卻更像是來自心裡。
。
19 涼薄的信任,微不足道
人的一輩子很短。
而細細數來,卻又是遙遙無期。
很多人會快樂,會悲傷。
會體會到幸福,也會感受到人間的冷暖。
而當你問他(她),你希望明天自己會變得怎麼樣?
他(她)會怔愣地看著你,愣一晌,才翻了翻眼珠,尷尬地撓撓頭。
不清楚。
呵。
不清楚?
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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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
璀璨的昏黃路燈絢爛地對映在空蕩蕩的地上,水泥材質,粗糙的表面,坑坑窪窪。
這個世界。
真的很殘酷。
有些人揮金如土,甩手一張幾百萬的支票,連眼皮也懶得再費勁地眨了眨。
而有些人了?
為了幾毛錢,在骯髒的垃圾桶裡,低垂著腦袋,聳拉著,髒兮兮的手在蒼蠅橫飛的垃圾中,翻索著,只為能夠有幸撿到一個礦泉水瓶。
上流社會。
社會底層。
這樣的對比,像不像一把尖銳的刺刀,被磨得鋒利,刀口在璀璨的燈光下,閃耀著很戾的刺目,將這黑暗的夜幕撕扯得更加鮮明。
疼麼?
累麼?
難過麼?
失望麼?
落寞麼?
空蕩蕩的大街上,尷尬的時間,早已掃除了街頭的繁華。
本是安睡的時刻,一抹纖細的身影卻落寞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長椅上木質的表皮已經斑駁地掉落。
她低垂著腦袋,一頭墨髮柔順地順著柔軟的幅度,輕柔地披散下來,小巧的鼻翼間,盈著籤籤的呼吸,細弱的,淡淡的。
她的身上,一身純白色禮服,有著漂亮的紋理。
遠遠一看,便是奢華的裙子,只是,走近了,卻才發現裙子早已染上了骯髒的黃色酒漬,很髒,很髒。
抹胸的短裙,不及膝,根本無法抵禦住這薄涼的夜風,冰冷,如同一絲絲鋼絲,甩過又揮了回來。
她很瘦,從遠處看來,她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圓點,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在這個城市裡,連一粒沙塵都比她來的有價值。
一雙細跟水晶鞋,被她推到了遠遠的電線杆下,清冷的水眸低垂著眼瞼,透過朦朧的夜色,掠過那雙鞋,便收了回來,她輕輕地笑,沒有表情。
嬌嫩的唇瓣,早已染上了霜白的淒涼。
乾裂,僵硬。
幾道被咬出的淺痕,還清晰地在昏黃的光線下,被照亮,隱隱約約。
算不算諷刺。
她茫然地抬起眸,蒼白的臉頰,瘦瘦的,小小的,貼著幾縷繾綣的髮絲,卻勾勒出她的脆弱。
捲翹的睫下,那雙清眸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大街,這裡是哪裡,她已經記不清了。
轉身從那兒走出來,她沒有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循著北處,一直走,一直走。
就像被抽盡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