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皮包呈著白色的純淨,和身上的大衣卻成了黑白對立的鮮明。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綜合體,喜歡追求,也喜歡自尋矛盾。
“您好,左總。”
兩年之前,她叫他爹地,他總是寵溺地放縱她,無論是怎樣的無理行為,他寵她寵到踏過了那一條界限。
事實證明,這一條界限,是一個死穴。
一旦碰觸,她成了朵小姐,改名換姓。
他成了左總,高高在上,多了三分冷傲與距離。
陌生人麼?
只有彼此之間最最清楚,談笑風生間,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冷硬。
“朵小姐不進來麼?”左夕蘄淡淡地抬眸,墨藍色的深眸裡漸漸呈現出一片清澈的痕跡,這便是他,明明前一刻依舊忿怒,下一刻卻能將一切推波助瀾一般,深深地埋葬在最最深處。
商人,特有的偽裝。
眸子裡,也莫名多了一層柔光。
閃的朵寂的心莫名地輕輕一顫,她自嘲地勾起嘴角,腳步卻未走近一步,淡笑著,玫瑰色的嬌嫩唇瓣輕輕開啟,露出潔白的貝齒,一顆一顆,成了串成的妙語連珠:“我記得還有份檔案忘了拿,左總,您慢走,再見。”
“是麼?”左夕蘄冷冷回應,嗓音裡平平坦坦,卻夾雜了些許的冷冽。
多細朵寂笑著轉身,不再回應。
何必做這場戲呢?
他明知,他也明白。
冰冷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拼湊出尖銳的響聲,串成了冰冷的痕跡,其實在說出口的那一剎,她也覺得這個藉口有些蒼白。
不過,重點是沒人介意。
她在冰冷的牆壁上,輕輕地靠了一會兒,牆上的鐘擺滴答作響,拉回了她走遠的思緒。
六點。
她還有約,有美好的生活,離了誰,她也能夠活。
走進洗手間,她舀起一瓢冰涼的水,刺骨的涼寒,瞬間傾入了四肢之中,五臟六腑也彷彿感受到了那、涼薄的刺激。
“朵寂,從現在起,你不需要再去依靠那個男人。嘗過的苦果子,一次就足夠。”
。。。。。。。。
餐廳,在郊外。
有些偏遠,但距離她的住所,卻也並不遠。
溫馨的中國風,這是一家純粹的飯館子。
古色古風,倒也讓她覺得是骨子裡的親近。
“小朵!”
在她剛走進餐廳時,便看見阿司在不遠處靠窗的座位上起立,朝她揮了揮手。
她笑著走近,將大衣理了理,放在椅背上。
“這家館子很不錯。”坐下時,她讚賞道,往四周簡單地看了看,服務員選得也是有心,每個人臉上綻開了花,叫客人看著也是極其地舒坦。
這年頭,有脾氣的人,多了去了。
賭氣,憋氣,也是常有的事,而在這家館子裡,到處洋溢的是熱鬧的歡聲笑語。
朵寂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如蝶翼般捲翹的睫上凝結了淺淺的的一層霧氣,薄薄的一片,是在室外帶了進來。
館子裡,開了暖氣,暖洋洋的,叫人舒坦到骨子裡。
“是很好,我猜你喜歡的。”司坅鈺淡淡地笑著,俊朗的五官拼湊在英氣的臉龐上,貌似潘安,健康的小麥色襯得人神清氣爽的英挺。
幾年不見,司坅鈺也變了。
柔和的線條漸漸淡去,更多的,是漸漸剛硬的英氣,那是歲年磨就而出的成熟。
“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司坅鈺伸出修長的手指,將前面的咖啡杯端起,隨意地喝了口,便矜貴地將身子往椅背懶懶靠著。
“還不錯,能夠適應。”是還不錯,特立獨行的一間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