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著黑衣人送的披風,雙手背在披風裡,顯得頗為悠閒。
君溟墨聽後立時蹙起了眉道:“故人?”
江千雪立時來了興趣,問道:“年輕人怎麼稱呼?”
藍衣男子也不直說,笑道:“晚輩名裡含清白靜謐之意,不如前輩猜猜?”
江千雪搔搔腦袋,對曰:“可是名喚李白?”君溟墨則挑著眉道:“你就是那個李白?”
沉霖忍不住笑意,撲哧一聲笑出來,她自己都快把這事忘了,這兩人卻還記得這麼清楚,想想當時不過是隨意謅了幾句,沒想到還有人當真了。她憋著笑連連擺手道:“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藍衣男子不明就以,只是隨他們笑笑。
稍稍平復心情後,她取出君溟墨方才帶來的包袱,先前君溟墨與江千雪乘著他與沉霖初來臨泠時乘的那兩匹馬,因著停靠偏僻,連行李都還在身邊,便順勢帶上了船。她翻找了一下,取出一支系著鈴鐺的細鈿,舉於朗朗月光下問道:“不知可識此物?”
江千雪率先湊近來端詳了一番,笑道:“莫不是定情之物?”
她則輕笑回道:“前輩,不必再裝傻了,他到底是何人,您難道還不清楚嗎?”言罷,又將目光投向藍衣男子。
藍衣男子接過細鈿,置於掌間把玩道:“沒想到你還留著。”
三人相互打著啞謎,君溟墨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他到底是誰?”
她微微斂眸,狹促的月光投入她眼中的水藍,噴薄出一片清冷,她唇鋒略勾,緩步走近道:“藏得可真好啊,淵。那邊那位姑娘是甘蘭吧?”
藍衣男子偏了偏頭,停止撥弄那枚鈴鐺,聲若薄霧般蒙著一層笑意:“你是怎麼發現的?連墓眠也相信了,你竟然能一眼認出我們。”
她略一輕笑道:“起初事發突然,我確然未當即瞭然,也曾嘆惋心傷了些時日。然日子一長,心便靜下來了。轉念一想,你帶我去千年雪山本是為避暗月,卻只一日便暴露了身份,彷彿我們這一路輾轉毫無益處,不過徒然。然則你若原本便不是為了幫我呢?那一假死反而幫你擺脫了暗月。你深知換做平常,那邪教教主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然他若是得到了我即他所想要的天下,而你又埋骨冰淵,無從尋覓,他又何需再顧念你的生死?僅是情理上已可圓說,更何況疑點重重?”
淵拍了拍手,瞳光如月臨江面般粼粼,他笑道:“我曾覺此番有愧於你,畢竟我等本非暗月之人,世故奈何而委身於之,不想牽連無辜。然想到你聰明如是,一路同行只是點滴便窺得全盤,縱是被暗月所擄,又如何呢?果不其然,別過四年,墓眠不知今何在,而你依然。”
君溟墨在一旁靜聽著那些與他無關的過往,面無表情,江千雪卻硬是要摻和似的,跳到兩人面前恍然大悟道:“我早說小淵不會死得那麼早,這不又碰面了,就是這張臉跟以前的混不相似,見了前輩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對於這個玩心不死的前輩,淵還是若從前那般淺淺一笑,悠然道:“前輩,這張臉可是貨真價實的,再撕可是要見骨了。”他如是一說,她乃知從前看了許久的那張面孔,不過是一張面具耳,而面具之下,他的眉目依舊清朗如風月,卻多了幾分篤定。
她拉扯過江千雪的衣袖,眨著狡黠的眼道:“前輩你就莫再演戲了,當年若是沒了你在冰淵下接應,他怎能完璧於此?你們是早算計好了罷,同我說了那麼多千年雪山的事,冰淵如何深不可測,寒蠍如何毒力恫人。若非那時他拉了我一下,手上與千年雪山格格不入的溫熱觸感提醒了我,我還真想不出他怎麼能逃出冰淵又逃出寒蠍的毒力。”
江千雪立時收起了笑臉,斜瞥了一眼淵,不滿道:“總叫你們年輕人做事謹慎些,還是顧朝不慮夕,教人家沒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