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苦笑道:“小風,那你也別問,可否?”
沈青風愛嚴曙之心,昭然若揭。
蒲靜是聰明人,並非不信我不能瞞的住他。
他看不看得出來,我並不在意,他看出來了,我也可無動於衷。
一切只因我和嚴曙之間,充滿太多謊言惡意,連愛也是掩蓋在白晃晃的刀背上。
縱然一切起因只為一字,情字。
卻交雜出太糾纏的愛恨,紛亂到我不能形之於口。
我與嚴曙的過往,一切回憶..對嚴曙的愛,掙扎,心碎,包括因嚴曙而生的痛苦。
都是未來將長伴我於九泉之下的所有。
是僅僅所有...
所以就連傷心,也不必與人分擔。
可這傷心的滋味,不好受。
這種痛,我不想讓別人也嚐。
就算我會錯蒲靜的意也罷。
算是我未雨綢繆。
我對蒲靜說:“無論你在為誰傷心,都不值得,蒲靜,不要白費力氣,自尋煩惱。”
蒲靜倒是恢復了點精神,又玩笑說道:“你不是魚,怎知魚在水中是痛苦。你不是我,怎知我值不值得。”
“我是魚,蒲靜....我是,但不要你是。”我神色和緩的說,看著蒲靜微微變了的臉色。
我已是一條遍體鱗傷的魚,不希望見到蒲靜最後同我一樣。
忘川水中再多一條傷痕累累的魚。
隔日,我勉強打起精神上工。
現在不比從前。
雖是意興闌珊不想工作,但衣食住行樣樣都是得拿白花花的銀兩換的。
如今沈青風,再沒有那個本事耍這等脾氣。
誰知不過休息幾日,我倒是連這一份小小的青樓琴師的工都不保。
問她為何無故辭退我,那鴇母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慌亂應對中只漏了一句。
她們這做生意的地方,惹不起那些個權貴高官的。
沈青風不過是尋常百姓,何曾惹過老鴇口中的達官貴人。
若說真要有牽扯的。
權貴...我不過只識得一個嚴曙。
嚴曙啊嚴曙...
你到底想把沈青風逼到何等落迫境地你才肯罷休?
出了倚闌樓門口,曇花佇候在外。
飽滿掐出水似的雙頰,不過數日已深凹消瘦,一雙柳眉鳳目徵徵的看著我。
正想錯身而過。
一聲沈青風,絆住了我雙腳。
我摸了摸臉上的面巾,笑道:“沈青風在這京城當真是如此大名氣,一張臉遮的密實,還是誰都瞞不過。”
索性跟著揭了覆面,不用問我也猜的到她是怎麼知道我是何人。
曇花望著我的臉,良久,冷冷笑道:“一個男兒身,長著這樣的俊俏的臉...難怪連王爺...蒲公子那樣的人物都要被迷的神魂顛倒,忘了我們這些庸脂俗粉了。”
話說的雖是難聽不過,其實仔細一深究,她也不過就是妒嫉。
我解釋道:“蒲靜跟我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剛認識他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他只是個書生,愛上他從不是貪他的錢財家勢,我是真的...愛他,可為什麼....”她說到後頭,已哽咽難言的掩面低泣。
我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當日別人眼中的沈青風...是否就是她這副可憐模樣。
我冷然道:“很多時候,真心真情...不過是一文不值,你以為,它多高貴嗎。”
沈青風,看看。
這就是相信愛情的下場。你以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