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上書請求賑災款,朝廷也一連兩次下詔書撥發五千兩銀子,可惜卻遲遲沒有到達,貪汙一事便再也藏不住了。沛州知府是科舉中榜的科考官員,也不懂京中複雜的官道,苦等無果後擅自上了京,新上任的工部侍郎也是科考出身,兩人還是舊友,因為憤怒工部那些世家官員們貪汙受賄,直接把一萬兩撥給了沛州知府。”
“如今事發,那些工部官員為了保命,把交不出軍餉的責任全推在了工部侍郎私自挪用一萬兩軍餉上,而且因為賑災款原定的是五千兩,沛州知府卻領了一萬兩也被人上書舉諫他貪墨了五千兩的賄賂,但其實一查便知這一萬兩確實全被用在了賑災上。”
“被賜死的刑部侍郎一開始判了兩人免除死刑、歸還軍餉,可兩人挪用軍餉的罪證難以抵賴而且他們兩人兩袖清風,為官一世的俸祿也不一定填的上這個缺口,國主因此責他失職,他沒辦法只好判他們死刑,但還未行刑,沛州百姓又長跪為他們請命,要求處置真正的貪官,國主為了息民憤也只能把刑部侍郎處死了,畢竟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幾乎一整個工部,難道還能廢除工部不成?說到底這次案件也不過是科考官員與世家官員之間已經暗流激戰許久的一次爆發。”
第五章 初次相逢不識君
聞言,喬筱揚不由皺緊了眉,此事雖不是緊急軍情但也極為棘手,話說伴君如伴虎,這個案情處理得不合聖意還在其次,最值得警惕的還是國主讓喬錚來處理這個案件的舉動背後的涵義。
喬筱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國主這是在不動聲色地暗示父親:我已經放權讓你自己追回軍餉,如果你自己處理不好,缺軍餉的後果可就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了。
顯然國主也覺得此事涉及朝上兩派官員的爭鬥站位,不好處理卻又不能不處理,反倒是父親向來保持中立,或能有辦法小化事件。國主圓滑地跟著陳太守打太極,可到時候一切後果都得由父親一人承受擔了。
“國主應該是不希望兩人被判死刑的,所以案件的關鍵在於如何為他們的罪證開脫以及如何追回軍餉。”
喬雲謹稍加沉思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
可是找到問題的關鍵簡單,該如何解決呢?
因著案情越來越緊急,喬府的氣氛也一日比一日沉重起來,魏叔想盡辦法讓廚娘們變著法給老爺小姐們換菜式也不見三位主子能有食慾,花園裡蓮花池比早幾日開得更喜人,可再美也無人問津。
書房裡,喬雲謹凝神貫注地行著書法,筆觸有勁而不失婉轉。異於氣定神閒的兄長,喬筱揚喃喃地念著“軍餉,軍餉,罪證,罪證……”來回在喬雲錦面前晃來晃去。
見到喬筱揚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喬雲謹放下筆,“筱揚,過來”。
“你想到辦法了?”喬筱揚期待地湊過去。
“看我的字如何?”
喬筱揚低頭,只見紙上躍然而現“行兵切忌亂陣”。
“筱揚啊你確實自亂陣腳,倒是雲謹,你的字有進步啊。”
喬筱揚正端詳著字,另一道魁梧硬挺的身影從門外邁了進來。
“謝父親誇獎。”
見到父親走近,喬筱揚還來不及呼冤,喬錚就拍著她的肩膀道:“筱揚要好好學習書法,可不能再像女紅那樣耍賴偷跑了。”
“我哪有耍賴?父親殊不知……”,喬筱揚正欲反駁突然靈光一現,耍賴麼,也許父親的案子也可以耍一耍賴。
喬筱揚嗔怒的臉頓時轉為喜色,喬錚和喬雲錦一見忍不住相視一笑。
喬雲錦笑著搖搖頭:“筱揚可是又想要耍賴了?”
反常至極,喬筱揚很是高興地應道“是,而且我要大家陪我一起耍賴。父親,案子的事,我有主意了,不過還得靠國主配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