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上百個營寨,直把這條峽谷出口修築得密不透風,固若金湯。自從一百多年前那場壕溝之戰以後,大食人就特別鍾愛防守挖壕溝。
安西軍要攻克薩末建城就必須透過這裡,要透過這裡如果採用常規的辦法,就必須一個一個營寨打過去,一條一條壕溝填過去。安西軍勞師襲遠,到時候必然久攻不下,則必會生變,大食人再趁亂出擊或者前後夾擊,安西軍必敗。並·波悉林將決戰地點選在此處,挖壕溝據寨而守,當真是萬無一失,穩操勝券。
想想還真是費腦筋呢!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眼前卻有一件更費腦筋的事情擺在眼前。通道就只有這麼一條,自己十五人倒也沒什麼,趁夜衝過去就是,一人三馬,馬料充足,一路跑回去也不是難事。
可問題是現在還要帶著一群騎馬也不怎麼利落的婦孺。
本來按照蕭去病的計劃,是連夜透過這條峽谷,在天亮之前出中曹國劫布坦那。可是才走到半夜11點多的時候,那群康國國王的家眷就直喊受不了了,必須休息睡覺。說什麼屁股都顛散了,都磨出血了,說什麼情願再給大食人抓去也不願這樣趕路。那個十二歲的小男孩看上去更像是隨時就要哭出來一樣。
沒有辦法,蕭去病只好下令尋了一個隱蔽的所在,搭起帳篷,讓他們睡覺休息,說好了明天清晨天不亮就要趕路。蕭去病讓阿米爾江帶人在原地休息留守,自己則帶著顧小俊兩人前來探路。
結果就看到眼前這副景象。
蕭去病下了馬,身體像只大狸貓一樣,飛快地躥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顧小俊已經很困了,他顧不得驚歎蕭去病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強打起精神等了大約有一刻鐘,蕭去病回來了,已經把前面情況查探得一清二楚。
“還好他們也是剛剛才趕到這裡,還沒有來得及挖壕溝,立寨牆,設哨卡,只是沿路紮了幾十個營帳。”
“但是我們還是很難過去,尤其是帶著一群婦孺。”
蕭去病想了一下,“扮作商人可以嗎?”
顧小俊搖了搖頭,打個哈欠,“不行的,一個我們沒有貨物,再一個我們四個漢人很快容易就被認出來。如果分開走,萬一他們被抓了我們還沒辦法救。”
蕭去病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風險,萬一糊弄不過去,可就是自投羅網了。他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顧小俊道:“不管他們,或者只帶康國王子,我們衝過去就是了。”
“……”蕭去病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先回去休息再說吧,我再想想有沒有好辦法。”
蕭去病明白顧小俊的意思,沒有必要為了幾個粟特人白冒風險。只要把打探到的訊息回去報告給中丞,就已經完成任務了。中丞用心謀劃,安西軍戰力無雙,一路打過去就是了。這幾個康國國王的家眷,所起到的其實作用不很大。
蕭去病卻不這樣想,現在敵我力量懸殊實在有點太大,安西軍又是客場作戰,還有葛邏祿這個不安定因素在。安西軍的勝算實在不是很大,所以假如能夠讓昭武九國能夠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大食軍隊很有可能就會像另一個時空的唐軍那樣,瞬間被擊潰。
康國是昭武九國的宗主國,康國的立場很多時候就是昭武九國的立場。有了康國國王的家眷,既可以解除康國國王臨陣倒戈的後顧之憂,同樣也可以做作為人質,讓他不敢耍花樣。
所以,無論如何,蕭去病都要試一試。將康國國王的家眷帶出去。
“什麼?你決定混在去集結的昭武九**隊裡面,讓他們帶我們過去?”天剛剛亮,蕭去病的逃往小分隊就上路了。蕭去病說出了自己想了一夜才想出的辦法,顧小俊情不自禁大聲問道,他覺得這個想法太冒險了一些。
“怎麼?還有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