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入獵場,務必將威遠侯毫髮無傷地帶出來。”

皇帝陛下的秋狩無疾而終,東山茂盛的林木也避免了化為焦土的厄運,而皇城中的較量,也正式開始了。

永召元年的冬天,比以往來得要早,十一月初,大雪封山。

秦水衣產期將至,楚承業更是小心翼翼,寸步不離,楚莫辭操勞過度,病了一場,正在慢慢將養,家中的一切事務,全壓在楚風吟身上。

從京城回來,向來貪玩急躁的楚家小弟突然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進了賬房也不再叫苦連天了,或者說,他像被縫住了嘴似地沉默寡言,每天都在賬房逗留到夜過三更,才回去歇息。

紅鶯時常飛鴿傳信,告知一些京城的訊息,沈煙清任吏部侍郎之後,不過三天,他的頂頭上司孫長平便被以貪汙受賄、混亂考功等罪名,一本參到皇帝面前,證據確鑿,孫尚書被撤職查辦,新任沈侍郎很快接替了他的位置,官居二品。

感覺上,他已離他越來越遠,楚風吟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算盤珠子,彷彿還留著那人的溫度,只是當時拉著他的手教他口訣的人,已經天遙地遠。

也許那才是他的位置,名門之後,朝中顯貴,合該在那花團錦簇的繁華之地,眾星捧月地過完風光平順的一生,匿在山中,未免太委屈他了。

第無數次言不由衷地騙著自己,楚風吟將算好的賬目又重算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之後,倒了杯熱茶,對著窗外的雪景發起呆來。

上一封信,是十日前送到的,之後這麼久一直斷了音訊,他一面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邊又止不住地猜測:他是不是出事了?

心神不定,又非得定下神來不可,活了這麼大,終於明白相思的滋味,綿綿密密,不絕不縷。

腳步聲喚回他的冥思,楚莫辭推門進來,笑道:“辛苦你了,二哥請了個賬房先生,已經到了。”

楚風吟擰起眉,消化完他的話,站起身來,一聲不響朝門口走去,楚莫辭驚道:“你去哪裡?”

“下山。”楚風吟輕描淡寫地丟給他兩個字,對方抽了口氣,拖住他的袖子,道:“你要去京城?”

楚風吟點頭——還是放心不下,若不是事務纏身,早趕去京城找他了。

“好歹見過賬房先生再走。”楚莫辭嘴角抽動了幾下,露出古怪的神色,楚風吟有些不耐煩了,道:“沒功夫。”

“真的不見?”楚莫辭還想羅嗦,楚家小弟已經拂開他的手,衝到門口,正好與將要進門的人迎面撞上,當即僵立在原地,張大了嘴巴。

那雙笑意盈盈、溫暖而清澈的眸子,不正是自己午夜夢迴、苦苦思念的美景麼?清俊的容顏,修長的身形,淡定的神態,每一分每一毫都那麼熟悉,楚風吟屏住了呼吸,伸手撫上那人涼潤的臉頰,確定自己不是思念過度產生幻象之後,他當機立斷地將立在一邊看好戲的二哥踢出門去,再把朝思暮想的人拉進來,緊緊摟在懷中。

“你來了……”臉埋在他的肩頭,低啞的聲音竟帶了無法自抑的顫抖,楚風吟小心翼翼地汲取著他的氣息,生怕一個閃失,懷裡的人會如浮煙般飄散。

沈煙清深吸了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腰背,緊貼的胸膛感受著彼此失控的心跳,他猶豫了一下,抬起臉來,輕吻上他的嘴唇。

久違的甜蜜柔軟送到口邊,豈有不吃的道理,楚風吟一手扶住他的後腦,狂野地糾纏著他的唇舌,不知饜足地索求著他的溫柔,親夠了,又趁機向對方撒嬌般地抱怨:“煙清,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每天對賬,看賬冊看得頭都大了。”

沈煙清靠在他懷裡,平復了喘息,笑道:“不勉強你了,還是我來吧。”

楚風吟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深深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那,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