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頭上,他居然回一句不知道,到了這個份上,不是不打自招是什麼?
滿殿的文武除了涉及到造作局的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沉著臉,頗有幾分不屑。
在這行裡混,你可以無恥,你甚至可以卑鄙,可以不擇手段,因為在場的任何人表面上都是道貌岸然,實質其實都差不多,不過這個黃濤未免也太有辱斯文了,在這大殿之中涕淚直流,腦子也跟著糊塗起來,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堪重用。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你身為大理寺寺正,位高權重,卻是勾結大臣結連私黨,外交藩臣,依我看,你才是喪盡天良,窮兇極惡,事到如今,還想抵賴嗎?”
黃濤跪在殿中,什麼也不敢說,事情敗露,他還能爭辯什麼?只是這時候,他也不敢把同僚們拉下水,只是不斷地向丹陛上的朱佑樘磕頭。
朱佑樘顯然不會想到事情居然逆轉,在這隆重的場合居然出了這麼一樁弊案,當著外國使節,這些人算是大大地給他丟醜了。
朱佑樘冷著臉道:“來人,將黃濤拿下,革去官職,由刑部尚書為首,大理寺、順天府為輔,審理此案!”
“遵命!”
黃濤被人押了下去,整個大殿一片肅然,尤其是工部尚書徐貫,臉色顯得十分難看,他想不到明明方才還是一片大好,明明柳乘風就要束手就擒,可是偏偏拿下治罪的卻是黃濤,這黃濤過審的時候,更不知道會牽連出什麼人來。
徐貫闔上眼,不再做聲,眼下當務之急唯有自保了,至於整死柳乘風,現在就是個笑話了。不經意的時候,徐貫還是憤恨地瞪了安南國使節黎武一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黎武身為安南人,與柳乘風不共戴天,這個時候為何會突然說柳乘風的好話?
其實何止是他,這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此事透著古怪,可是偏偏尋不到答案,都是一頭霧水。
而安南國使節黎武則是佇立在殿中一動不動,天下人都以為柳乘風與安南國有不共戴天之仇,按理說,也確實是如此,若不是柳乘風突襲安南,安南也不會陷入兩面夾擊的地步,再加上這個傢伙居然在安南國最重要的產糧區引用鹽水灌溉田地,讓安南國的糧食減產,更是劫掠了不知多少牲畜,燒燬了不知多少棟房屋。更為嚴重的是,安南國陣腳大亂之下,南掌國趁機傾國而起,差一丁點,安南國的社稷就不能儲存了。
要說恨,安南王可謂對柳乘風恨之入骨,恨不得寢他的皮,吃他的肉,可是這一次黎武前來朝貢,安南王對他的囑咐卻是不同,一方面是讓黎武到了北京城,務必要表現得恭謙一些,現在安南國與南掌的大戰,雖然不指望大明支援,可也不能讓大明倒向南掌的一邊。
第二個重點則是讓黎武結交柳乘風,務必與柳乘風拉近關係,能巴結就巴結,就算不巴結,也不能令他生出反感。
安南王的這個命令看上去不可思議,其實卻有很深的背景,就在一個月前,安南在與南掌的戰爭中打了一場大勝仗,兩萬越軍與南掌三萬大軍對峙,戰鬥剛剛開始,南掌國就全面潰退,潰不成軍,最後安南國大勝告終,戰果豐碩,一下子扭轉了安南國被動的局面,使得安南在這一次勝利之後,逐漸開始掌握了主動。…;
戰爭是這樣進行的,安南國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而南掌的兵力更多,安南國開始不支,正在這時候,一支五百人組成的火銃隊和三門火炮在迫不得已時開始投入戰場,銃聲大作,炮聲隆隆之下,南掌國還未看清敵人,便被無數的彈子和火炮的所炸出來的鐵釘、碎石炸了個稀巴爛。
其實直接被火炮、火銃打死的人並不多,雖然這些東西威力驚人,可以真正的死傷也不過寥寥百人而已,可是這麼大的動靜,從來沒有經歷過火銃、火炮威力的南掌人明顯驚呆了,以為是安南人有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