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方自一觸劍把,凌人的殺氣,已然透鞘而出——
嶽懷冰把刀向左肩頭上一搭,身子快轉了一個旋風,已然飄出丈許以外!
可是他身子尚未站定,一股冷森森的劍氣.已緊緊追著他身後襲到。
嶽懷冰當然知道厲害,他身子不待站定,掌中刀已向後劈出,只聽得“嗆啷!”一聲脆響,刀劍交接之下,嶽懷冰一條右手,竟然是齊很麻軟,差一點兒掌中刀也把持不住!
驚魂乍定,忽然覺出瀋海月口頭禮讓,手底下卻是毫不客氣,自己如非心有提防,只此一劍,只怕亦難逃活命。
他有見於此,就在身子方一轉過的當兒,掌中刀挾風雷之勢,一刀直向瀋海月面上劈來。
瀋海月身子向下一沉,抱劍守一,等到對方的刀距離自己面門僅有半尺左右,長劍才自抖出。
“叮”的一聲,長劍從他刀尖點了個正著!
這一招顯然是施展的“四兩撥千斤”,劍尖一觸及對方刀身的當兒,他身子就如同泥鰍的滑溜,向著嶽懷冰身側轉了過去。
嶽懷冰心方一驚,只覺得右肩上一陣奇痛——
瀋海月的一隻枯瘦長手,彎曲著如同一柄鋼鉤般的,堪堪已將抓臨自己肩頭之上!
嶽懷冰身於向下一坐,施展了一手“狂葉舞秋風”,“嗖”的一聲,飄出了尋丈以外。
可是對方尖銳凌厲的指上風力,卻已透穿他的肩衣,連同著他肩部的一層皮肉,一下子撕了下來——
嶽懷冰痛得鼻子裡“吭”了一聲,禁不住一時間冷汗涔涔!
瀋海月身軀如鶴,已縱起在一堵山石之上!
這時候,他顯然地已露出他猙獰面目,劍上的光華,也同他面上的神色一般可怕—
—
“嶽小友,老夫以往對敵,凡是後輩,多少都有些個子讓頭,對你自就更不例外!”
嶽懷冰蓄勢以待,心裡思忖著即將出手的一刀,當時身形直立,收招不動。
瀋海月身形微起,輕如落葉一般地,已飄在了他的身邊!
掌中劍向外平伸而出,冷森森的劍氣,由兩處刀鋒上向正中捲上來,匯成一根閃爍著銀光的光棒。
嶽懷冰知道對方此舉無疑是在混亂自己的視線,讓你無法忖測出他這一劍遞出的方式和部位——
他心裡暗暗地警惕著,不要使自己再落於對方算中。
瀋海月已十分自負地道:“嶽賢契,今在你是故人之子的分上,老夫特別對你容情,二十招內如不能制勝於你,你即可自去,否則必叫你血濺當場!”
嶽懷冰仍是不發一言,他已由對方歷次手裡,得出了一些經驗,那就是對方這個人,慣以抽冷出劍,令人防不勝防,不可須臾大意!
瀋海月邊說著退出一步,用手中長劍,向著東面一指道:“這是本堡的五宮陣,人之必死!”
一指西方道:“這是雙煞道,由本堡三十六名弟子分兩隊夾守,退之亦死!”
“北面是萬丈峭壁,飛馬難渡!”瀋海月冷森森地笑道:“更是死路一條——倒是隻此一條路,還有一線生機——”
他的劍指向南方,微微笑道:“這是通向後山的一條路,須知大雪山方圓數百里,其間並無前人之路可以遵循,一個人要是盲目瞎闖,後果可以想知,只怕下場較前三條道路更慘——話可是又得說回來了!”
瀋海月微微一笑道:“路是人走出來的,總還有一線生機,二十招後,如果賢契你僥倖沒有死在我的劍下,那麼,就循著南面這條路去吧!”
嶽懷冰在他說時,已細細地打量觀察著眼前的每一條道路!
就只見東面一片奇花異草,亭臺樓謝點綴得很是雅緻,只是他卻留意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