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陽,生在銀陵城的男子也是至陽命格,但三輩之內若有在世的姐妹,那命格就會被修改。所以銀陵城人生出女嬰後會立即溺死,上頭來查就說是流產。” “那這些人家的妻子母親都是哪來的?這種鬼地方還有人敢嫁過來?” “那當然,而且是搶著嫁呢,畢竟有官家飯吃,旱澇保收,誰不眼饞?周圍的媒人,若能為女方說成一樁嫁進銀陵城的婚事,口碑頓時登天;遠嫁到銀陵的媳婦,沒有一整套傢俱做嫁妝,都會被婆婆嫌棄。” “天哪,那這些媳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被溺死嗎?” 石進忠不明白他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說道:“當然知道啊,而且下手的一般都是親孃或者婆婆,據說男人幹這活就會沾上陰氣,不是至陽命格了。不過我聽老劊子手說這是迷信,具體誰動手不會改變命格。” 周實一時語塞,他覺得這可比單純的溺嬰還可怕!這不是因為生產力落後而做出的無奈之舉,這是為了生活安逸而血親相屠!這個該死的世界! “那個,高人。”石進忠見他雙拳攥得骨節發白,額頭青筋暴起,知道他動怒了,趕緊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這風俗十分殘忍。但是你看,如今天下雖無刀兵,但旱災水患可沒停過,三代人種地積累下來的財產,一場災荒過去就全沒了。還有更可怕的疫病,據說這兩年受疫的村莊越來越多了,南下躲避疫災的難民已經堪比大荒之年…… “能在銀陵城紮下根來,可是不可多得的福分,至少餓不著凍不著。再說只要京師周圍有死刑犯,斷頭城就必須存在,多你一家人不多少你一家人不少,那何不……” 周實卻沒聽見這最後一段話,因為不渡的聲音又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怎樣啊,周掌櫃,你不覺得他們畜生道的距離,不比我遠嗎?” 它的聲音中帶著譏諷、嘲弄,還有一絲悲哀。喜歡我在陰魂客棧當掌櫃那些年()我在陰魂客棧當掌櫃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