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裡“接我”?再或者,我樂觀一點,哥哥他們在靳樓回殘曄的必經之路上布兵。若他劫持成功,便會帶著我經過那裡。而哥哥會在那裡等我?父皇,王兄,我到底,還該不該信你們一次呢?
王紗涼又有些慘淡地笑了。果真,還是要把權力握在自己的手裡不是……
十日已過。隊伍已走在荒涼裡。不過一路還算有紅花綠樹,比當時去殘曄的境況要好許多。碧辭的話倒是漸漸少了,這幾日的疲憊早已磨去了剛出城門時愉悅和新鮮感。
此時,碧辭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睡去,而王紗涼也闔著眼睛淺睡。剛睡去不到一刻,她們倆就被馬的嘶吼聲驚醒。不是載著這輛車的馬,那嘶吼聲,從前方傳來。王紗涼連忙把手放在轎簾上,在要掀開的瞬間又停下,只是把簾子抓了很緊。不僅如此,在碧辭也伸手欲掀開轎簾看看外面發生什麼時,王紗涼另一隻手立馬抓住她,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而自己向前盯著簾子,就像能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一般,不動聲色地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
“閣下是誰?這是前去和親的堂堂王朝公主,你不可擋在這裡。”廖姜按住了長槍,凝神說道。
馬上的人只輕笑,“正是王朝公主,我才要擋在這裡。”
“你要做什麼?”廖姜已經把長槍拿了起來,眉目裡滿是警惕。
馬上人嘴角繼續上揚,微微眯了眼睛,雙臂交叉著放在胸前,而後又揚起眉毛道:“搶親。”
“呵。”想必廖姜也沒見過這麼狂傲的人,立刻舉槍而起,頃刻之間便打出十幾槍,連挑帶刺,竟舞得極好。馬上人亦躍起,卻是以有如鬼魅的身法輕易躲去。連半招都未出。
廖姜明顯愣住,只舉槍對準了他,用頗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語氣問他:“你到底是誰?”——畢竟,能破他金槍十四式人太少,而能以這樣的身法破去它的更少。
來人的嘴角弧度愈大,“靳樓。”
“靳樓?殘曄王?”——廖姜面上的疑惑更甚。他實在想不通傳聞中沉穩而城府極深的靳樓怎會做出如此舉動。
卻不待他疑問,靳樓直接向馬車上掠去,掀開了轎簾。
王紗涼一時未料到他來得如此之快,驀地坐直了身在,繼而正好迎上他的眼睛,以及他弓著身子倒騎在馬上,一隻手臂上揚,高高舉著轎簾的樣子。
一旁的碧辭更是瞪大了眼睛,覺到了極度的驚訝。卻不待所有人說話,一眾士兵還是向靳樓攻來,靳樓亦只有暫且離開馬車與眾多的兵、侍衛周旋。而那廖姜趁機跨上馬車,使勁兒抽了馬**,馬便快速向前奔去。
靳樓微微皺眉,抵擋著周圍侍衛的同時,急忙結印,袖裡刀便破空而出,竟直直斬斷了馬的前腿。他也是知道王紗涼會武功,料她定能從轎中逃出才這樣。而隨著馬發著悲鳴的聲音的倒地,因為速度極快的關係,轎子也立刻向側邊翻去。廖姜沒有運功起身逃開,而是又掀開轎簾去拉王紗涼。王紗涼看著他這樣的舉動心裡也訝異了一聲,把手向廖姜伸去,另一隻手拉過碧辭。廖姜便急忙運功帶著那二人在馬車倒下的前一刻掠出,三人卻也因此撲在了地上。
——所有的一刻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卻也足夠王紗涼去看清一些事情。
只是自己還來不及對廖姜說聲感謝,卻被另一隻手握緊,然後被拉入懷,騰空而起。便是靳樓急忙趕過來拉過王紗涼,而後單手抱住她,另一隻手運功使力,腳蹬地而起,頃刻間便帶著王紗涼騎上了自己來時的那匹馬。而且,他還做到在最後蹬地的那一刻抽出了被馬車壓住的半月琴。
“你放開我。”王紗涼掙著他的手道。
“不放。”
“你根本就不顧我的死活。”
“我知道你能從馬車裡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