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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呵?”

“我不知道,那人會擋在車門口,不知,他是想返回救你。”

“那麼碧辭呢?你不會是想和我身邊的所有人為敵?”

王紗涼見掙脫不掉,乾脆抓緊了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面板,他的手背便在頃刻間流出血腥的味道。染紅了兩個人的手。

第六十七章 琴聲如蘭

靳樓嘆了口氣,又道:“我拿著半月琴不方便,你抱好。”——言語間,似乎不用徵得她的同意。語畢他便鬆開一隻手,直接把懷裡的半月琴拿出放到王紗涼懷裡。“它是你的東西,你要拿好。”

這句話音落下,他直接環抱住了王紗涼,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竟是想把她融入懷裡一般。

溫存還來不及升起,王紗涼便吃疼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靳樓疑慮地鬆開她。

王紗涼向前弓著身子,喘了口氣,不說話。

看著她那樣,靳樓試探著伸手,輕輕觸了她的背,竟真惹得她一下顫慄。“背上有傷?”他皺著眉問。

“不關你事。”向前蹭了蹭。背上的傷口太深,如今的確是沒有全好。

“怎會如此?傷得很重?”靳樓也不惱,就這樣問道,“誰做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王簫連整天是在做什麼?”

“那是意外,你又怎怪起他來了?”王紗涼沒好氣地回答。

她的腦中,還回現剛才他斬斷馬腿的樣子。——他差點害死碧辭。

“讓我看下傷。”

“已經兩個月,快好了,只是剛才摔了一下,牽動了傷口罷。”王紗涼說著,身體愈加前傾,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了馬背上。

“月兒——”靳樓又皺了眉,看著她的背影道,“你現在竟然真的是怕我了麼?”

王紗涼不答,只是半晌才道:“你……一個人來的麼?你不怕有埋伏?”

“呵,是啊,我也奇怪怎麼沒有埋伏。”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驀地深邃了。

“你在往東走?”

“你這樣問就說明王簫連他們真的埋伏在殘曄那邊?”

“說不準啊,他們連我都沒告訴。他們說不定也猜到你這樣想,恰就埋伏在東邊呢。”

“是麼?”靳樓輕笑,然後勒住了馬。

“作何?”王紗涼又問。

靳樓徑自下馬,又對王紗涼伸開手。王紗涼不動,靳樓又道:“馬巔,你身上不是有傷麼?先下來吧。”

“這傷一時半會兒又好不了,下來休息也沒用。”王紗涼鐵著臉道。

靳樓也不問她了,直接前傾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從馬上帶下來。

“憑什麼啊?”王紗涼頓足,“讓我上去的是你,讓我下來的也是你。”

也許,處在這片不屬於殘曄也不屬於王朝的地方,處在周圍沒有別人的地界,在這盛夏的陽光灑下來的剎那,她又回到了最初。

時隔畢竟還是很長了,有很多東西,其實有時是刻意去提醒自己才會想起。而有的時候,我們本都可以忘了。比如,他們的種種爭吵。閉上眼睛能感覺出的,是誰和誰,一人在琴臺之上,一人在琴臺之下的美妙,又或是,誰在夕陽西下之時為誰披上狐裘時的溫暖。

這裡已是北陵的地界不錯,草原青青,此刻有老人趕著牛羊經過,看見了王紗涼和靳樓,笑了笑,便大聲唱到:“姑娘美喲,小夥兒俊咯,天朗氣清喲,好事兒來喲。小夥兒問姑娘,你可願嫁給我喲。”唱了幾句兒,老頭子還不忘說道:“今天是良辰吉日,好日子哦。”

老頭子說完離開,惹得王紗涼一身不自在。她低頭,才想起自己穿的還是華麗無比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