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側臉咳嗽幾聲,低聲道:“煩請公公去回稟皇上一聲,就說本相身子實在難受,皇上若不是急事,待明日本相再入宮來。”
“哎……”周富見他轉身就走往前跟了一步,卻又站住了步子。
皇上那事不是急事,只是周富卻覺得奇怪,這丞相大人在皇上身邊都多少年了,還從未有過皇上宣召他推拖之事。
今兒這是怎麼了?
…………
顧辭上朝之後張管家便找了大夫一直在府上候著,見顧辭回來,張管家忙領著大夫去了顧辭房裡。
他卻只坐著不讓把脈,張管家急得直冒汗:“蘇小姐走前囑咐了一定得找大夫給您看看,您這怎麼還不讓把脈呢?”
走?
顧辭驚訝問:“靜芸去哪裡了?”
張管家搖頭道:“去哪我也不知道,哦,對了,這兒還有她留給大人的一封信呢。”
顧辭接過,邊拆邊問:“她一個人走的?”
“這倒不是,和秦少爺一起走的。”
顧辭的動作一滯,秦禾風?
信紙開啟,顧辭細細看完,眉頭緊蹙。
蘇靜芸說要幫他去找禾晏,他其實知道她並不是自願的,她做這一切全是為了他。可是他心裡卻很難受,本是他的事,他不想麻煩別人,更不想麻煩蘇靜芸。
只是眼下看來,他早已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張管家欲再勸勸,倒是身後的大夫上前一步道:“顧大人別來無恙。”
顧辭訝然抬眸,賈半仙捋著鬍子走上前,徑直在他邊上坐下,拉過顧辭的手扣住他的脈門。
顧辭沒想到張管家找了賈半仙來,他朝張管家使了個眼色,張管家忙識趣地退了出去,他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
賈半仙忙道:“大人請放心,張管家請我來只是湊巧,當日之事無人知曉。大人……”
他示意顧辭將手伸出來,顧辭卻負手起身道:“本相沒事,你回去吧。”
賈半仙跟著站起來,遲疑著才問:“禾晏姑娘不在嗎?”他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府上人不知上回顧辭中毒之事,他也便不好問。
顧辭的臉色難看。
賈半仙的聲音再次傳來:“大人這病我瞧著是拖了幾日了,得吃藥休息,只是依我之見,怕是心病還須心藥醫。”
之前聽張管家提什麼蘇小姐,卻不是秦禾晏,賈半仙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心病……
顧辭不免冷笑一聲,他回頭睨視著賈半仙,賈半仙被他看得心頭一驚,忙低頭道:“大人若不愛聽,我也就不說了,但……忠言逆耳,大人這病若不治,只怕以後……”
顧辭抬手製止他說下去,一把將門推開,道:“你出去吧,本相要休息了。”
“大人……”
“出去。”
賈半仙無奈,只能嘆息著出去,他身後傳來珠簾劇烈碰撞的聲音。
顧辭入內坐在床邊,一連嗆聲傳出。
…………
常千鶴帶著禾晏便急著回九華山,後來馬駒累得跑不動了,他乾脆一把拎起禾晏便用輕功趕路。
禾晏心想,這門功夫好,趕明兒得學學,日後趕路若是沒有坐騎也不礙事了!
常千鶴瞧見她笑,便似一下子猜中她心中所想,他冷笑道:“想都別想,一點基本功都沒還妄想學輕功!我看你也就能學學女紅!”
他一把將禾晏推進去丟在床上,禾晏差一點一口血就吐出來了,什麼叫她也就學學女紅?
“喂!”
“叫師父!”常千鶴將長袍一拍,順勢坐下道,“禾丫頭為師可警告你,上了這九華山就甭想著再逃出去,逃一次,打斷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