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經點名要我們恭王爺,又在湖北處死了文祥文中堂,殷鑑不遠,我們恭王爺恐怕怎麼都不敢重蹈覆轍。”
“這我也沒辦法。”江忠濟很是遺憾的攤手,說道:“偽恭親王奕是我們討逆軍檄文中點名要的人,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不請示鎮南王就私自放人。”
言罷,還算有點招降誠意的江忠濟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至少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恭王爺,在我們鎮南王面前,我也會盡力替他求情,請鎮南王看在你們恭王爺主動開城投降的份上,網開一面饒你們恭王爺不死。”
倭仁還是十分為難,半晌才拱手說道:“江軍門恕罪,茲事體大,下官實在不敢擅自做主,必須先請示了我們恭王爺,然後再給軍門答覆,不知可否?”
“沒問題,你回去和你們恭王爺商量吧,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再來找我談判。”
江忠濟一口答應,還又讓人上酒上菜準備款待倭仁,倭仁則婉言謝絕,提出想盡快回去向鬼子六稟報此事,江忠濟也沒勉強,挽留了幾句,就叫自己的弟弟江忠義禮送倭仁出營,倭仁一再道謝,然後才在江忠義的引領下告辭離去。結果也是在倭仁走了之後,江忠濟才向旁邊陪同自己接見的李鴻章問道:“少荃,怎麼看?”
“緩兵之計。”李鴻章笑笑,說道:“典型的緩兵之計,想騙我們掉以輕心,然後乘機行詐。”
“何以見得?”江忠濟有些驚訝的問道。
“很簡單的道理,亂黨的偽恭親王如果真想逃回東北,大可以乘著現在我們還沒來得及封鎖海河和拿下大沽口,坐船往東北跑,何必要浪費力氣和我們討價還價?”李鴻章打著呵欠說道:“還有,天津城裡的亂黨軍隊還有一戰之力,還有很大的把握突圍得手,二將軍你要他們全部放下武器投降,明顯是在漫天要價,倭仁卻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還一口答應可以商量,這不是明擺著想讓你暫時安心是什麼?”
江忠濟默然,這才發現倭仁的讓步太大也太過痛快,確實象是想故意讓自己暫時安心。醒悟之後,江忠濟這才又問道:“那麼以你之見,亂黨行緩兵之計的目的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想突圍唄。”李鴻章輕蔑的說道:“暫時穩住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乘機成編制突圍逃往東北,儘可能多的保住軍隊,方便回東北後東山再起。”
“想得倒美。”江忠濟哼道:“就算永平府還在他們手裡,從這裡到永平府幾百里路,老子一路追殺,殺不光天津亂黨,也起碼可以讓他們脫幾層皮。”
“最好還是小心點。”李鴻章提醒道:“我們派往東北的細作有訊息,說是東北那邊去年糧食豐收,足夠東北亂黨今年之用,如果讓太多的天津亂黨逃到了東北,吃飽喝足養好力氣後,我們再想拿下東北肯定只會更難。”
江忠濟點頭,稍一盤算就拿定主意,決定分出一支兵馬駐紮在海河北岸,以便在清軍棄城突圍時當道攔截,同時加派斥候,日夜不停的嚴密監視天津城北的海河橋樑,只等天津清軍棄城突圍,就馬上以焰火發出訊號,讓自軍可以在第一時間出兵追擊。
就連李鴻章都誤判了天津清軍行使緩兵之計的真正目的,兩天之後的清晨時分,當吳軍將士還沒來得及吃早飯的時候,南門那邊突然送來了發現清軍出城的訊息時,江忠濟、李鴻章和江忠義等吳軍高層當然是結結實實的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而更讓人無語的是,因為吳軍斥候還沒來得及探明清軍的出兵規模,江忠濟還一度認為清軍是準備突襲自軍的圍城工事,沒做太多考慮就派自己最小的弟弟江忠淑率領兩個營去迎戰。
判斷失誤的後果就是喪失先機,再當吳軍斥候報告說天津清軍是幾乎傾巢出動時,江忠濟和李鴻章雖然馬上明白天津清軍這是狗急跳牆要和自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