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很直白地表明自己,從始至終。
斯冠群稍微減緩了一下車速,轉頭望著她。
顯然是鼓勵她將問題問出來。
“斯傑的信,不是真的吧。”蘇瑞淡淡道:“可是,為什麼你不揭穿他?是因為……他是你的親人?”
判斷一封信的真偽,其實很簡單,斯冠群如果當場讓斯傑下不了臺,這件事,或許根本不會鬧大。當然,從此以後,斯傑也不可能在這個圈子裡立足,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
“信是假的。”斯冠群的眼中劃過激賞,蘇瑞能發現信箋是偽造的,本身便有點了不起,只是——“可是,信裡的內容,卻是真的。”
蘇瑞怔了怔。
“所以,你……對你嫂子,還有你哥哥?”蘇瑞變得小心翼翼,她的心臟開始怦怦直跳,雖然Alex和斯傑,甚至安雅,全部在說他那些不堪的往事,可是,潛意識裡,蘇瑞其實未嘗沒有一點僥倖,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她所認識的、所熟知的斯冠群,固然冷酷無情,卻也有自己的原則,而他們所控訴的那些事,實則與禽獸無異了。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你是第二個讓我動心的女人嗎?”斯冠群的神色很平靜,並沒有因為蘇瑞的詫異,而改變自己的說辭,他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言語淡淡。
“那個女人,是你嫂子?”蘇瑞有點艱難地問。
“是。”斯冠群的回答是肯定的,握住方向盤的手,修長、有力,卻因為太過用力,而泛出一層青白。“不過,我當時不知道她是我的嫂子,或者說,她即將是我的嫂子。”
蘇瑞沒有做聲,她等著他的後文。
“遇見她的時候,我才十八歲,在紐約,自己有一家公司。一家……什麼都會涉及的公司,她不過是個旅客,小巷,遇見搶匪,我剛好經過那裡,於是救了她,後來,才知道她在國內有個男友,而那個男友,很不巧,就是我哥哥。——在此之前,我與哥哥已經有三年多沒有聯絡了。”斯冠群微微一笑,笑容有種雲淡風輕的苦澀。在當時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一定很矛盾,可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再提起她,卻只能是記憶裡的苦澀了。
“她也喜歡你嗎?”蘇瑞問。
一個女孩在異國他鄉里旅遊,遇見危險,又被一個英俊如斯冠群的男孩救了,怎麼可能會不動心?況且,斯冠群一直是那種會讓女人動心不已的男人。
“她比我大,在遇見我的時候,她二十一歲。也許那個年紀的女孩更懂得審時度勢。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喜歡我,但是,也從來沒有拒絕過我。所以……我們有了一段。”斯冠群的語氣還是很平靜,平靜得彷彿在述說別人的故事,“然後,她消失了,等她再出現到我面前時,她已經變成了我嫂子。”
“為什麼?”蘇瑞詫異地問。
如果那個女孩也喜歡斯冠群,他們彼此中意,為什麼不直接在一起呢?
以斯冠群的性格,他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應該不至於始亂終棄的。
“她給了我解釋,她說,她想一輩子在我身邊,作為一個極特殊的存在,可是,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一輩子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唯有變成我的家人,才可以一直在一起。”斯冠群現在說起那個解釋,仍然有種滑稽得想笑的感覺,他騰出一隻手,撐著車窗,手肘抵著窗弦,手背則靠著下頜。汽車在寬闊而寂寥的都市馬路上賓士,此時的斯冠群,迷惘得讓人心悸,“而事實的理由是,她與哥哥早有婚約。以斯家的勢力,她不可能悔婚,更加不可能為了我這樣一個斯家棄子悔婚。”
蘇瑞怔了怔,“棄子?”
“你知道我爺爺死的時候。只給我留下什麼嗎?”斯冠群的表情與語氣。仍然很平靜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