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位醫師說,當年白女官是中毒之後,才會引發瘋病,或許可以尋一位毒師為白女官治療,還能有一絲希望,只是毒師本就十分少見,老奴派人四處打聽,偶然聽聞,京郊有一農戶之子,因誤食了有毒的東西險些喪命,後被一位神秘的毒師以毒攻毒才救下了性命,老奴循著線索,找到了一位石醫師,只是那位石醫師說什麼也不肯出手。”
姜景璜慢吞吞道:“想來這位石醫師,是有些真本事,有些傲氣,也是在所難免,明日我親自去一趟……”
他話音未落,就有小廝匆匆過來稟報:“殿下,外面有一位石醫師求見殿下,說是應殿下之邀,特此登門。”
姜景璜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快把人請進來。”
不一會兒,長史就帶著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醫師進了府內,姜景璜與他客套了幾句,親自帶他去了後院白女官處。
此時,白女官正坐在鋪了絨毯的地上,痴痴地笑。
為免她發狂,石醫師一針將她放倒,扣住她的手腕,把脈了半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女官早些年,曾服食過大量砒霜,不過因發現及時,催吐保了性命,只是砒霜之毒令她五臟皆損,又遭巨大打擊,導致她精神紊亂,前事盡忘,瘋癲痴傻。”
白女官中毒一事,涉及宮中秘辛,這些年來,他請了不少醫師為白女官診治,卻始終不曾提及此事,沒想到竟被他一語道破。
想來這個石醫師確實有真本事。
姜景璜想了想,半晌才問:“可有醫治?”
“有。”石醫師回答。
姜景璜目光亮了亮,接著又聽石醫師說:“我可以為她施針,令她神志清醒,只是她瘋顛多年,此針法不亞於催命符,也只能讓她清醒三日,三日之後,她必死無疑。
聽聞雍王殿下,幼年曾受白女官照拂頗多,多年來尋醫問藥,為她醫治瘋病,應該不會答應。
哪知,姜景璜卻神情淡漠,慢吞吞道:“有勞石醫師,為她施針。”
石醫師有些驚訝,卻並未多說。
想來雍王對白女官是死是活並不在意,他由始至終在意的應該是,白女官身中砒霜的內情。
待石醫師為白女官施完針,姜景璜命人送上了豐厚的診金,讓長史送他離開雍王府。
雍王妃拿了一件斗篷,走進了這處偏院:“殿下,外面風大,許是要下雨了,小心著涼。”
她輕輕將斗篷搭到姜景璜的肩膀上,又繞到他身前,踮起足尖,為他系斗篷的繫帶,細白的手指纏著帶子,精心地打了一個福結。
姜景璜握住妻子嬌玉般的手,將她按在胸前:“白女官今夜亥時就該醒來,她會想起那些被她遺忘的前塵往事。”
雍王妃笑容溫婉:“殿下多年心願就要達成了。”
姜景璜嗯了一聲:“未免夜長夢多,今夜白女官一醒來,我就要帶她進宮面聖,經此一事後,雍王府勢必會受陛下猜忌,我們的日子也會愈加艱難,委屈你了……”
雍王妃搖搖頭:“左不過關起府門,過自己的日子罷了,這世間,能令妾委屈之人,唯有殿下一人,殿下愛重妾,與妾同心同德,妾又何來委屈?”
陛下為她和二皇子賜婚時,族中姐妹們紛紛嘲笑她,二皇子不受寵,懦弱蠢笨,嫁給她沒有好日子過。
她也曾彷徨失落過。
但後來,她接連收到二皇子派人稍帶的禮物,母親說,二皇子待她十分上心,將來定能夫妻和睦,心中這才隱隱生出了些許期待。
不久之後,京裡派人送來了二皇子的聘禮,禮單遵循了規制,細節之處仍能看出,擬定禮單之人的用心。
從賜婚到嫁進雍王府,不過短短數月,在外人眼裡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