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犬千代覺得很憋悶,很傷身。
佐佐成政笑了笑道:
“聽說少主也是尾張國內有名的傾奇者,既然這樣的話,難道不能接受一個同樣是傾奇者的家臣嗎?”
場上的氣氛因為這一句玩笑話而有所緩和,織田信長冷哼一聲,算是預設了成政的這句話,方才成政直視歸蝶的無禮之舉,算是翻過一頁。
“在下佐佐成政,比良城城主佐佐盛政之子,參見少主!”
“佐佐成政嗎……我信長知道了。”
信長雖然應答,目光卻並未從成政身上移開,他覺得自己的觀察還不夠充分——眼前的獵物著實有趣。
“既是武士之後,難道不懂得武士的規矩嗎!”
信長呵斥了一句,一邊推測著成政的反應,是惶恐?不屑?緊張地辯白?心平氣和地解釋?
信長雖是不守禮法的人,卻未必能接受不守禮法的家臣。況且在他看來,成政也不過是與犬千代同年出生的十四歲少年,要說藐視沿襲已久的禮法成規,顯然還不可能。
“規矩也是人定的,服從規矩就是服從人,傾奇者速來不愛服從他人,為什麼還要守著規矩?”
成政再次以傾奇者自居,挑明瞭是不想規規矩矩的了。
信長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有趣,實在是有趣!
“阿濃,說說對佐佐的看法。”
信長一邊思考著成政方才的話,一邊命令身後的歸蝶評價成政,他又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端著飯碗,大口大口地吞嚥米飯和魚片。
“成政公子……器宇軒昂,說起來竟與大人有些相像,不知大人十多歲的時候,可是也如成政這般唐突。”
歸蝶不愧是蝮蛇的女兒,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僅和了一手好稀泥,還順帶調侃了一下織田信長。
“嘛……雖一樣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這個傢伙卻比我更早知道女人的好處啊!”
信長插了一句,又哈哈大笑兩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腰間的一個布袋子裡取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團,扔到了歸蝶的身前。
“阿濃,讀讀看。”
歸蝶緩緩展開紙團,清澈的嗓音如夜鶯歌唱般流轉而出:
“犬子與佐衛門成政,天資愚鈍,武藝平平,唯秉性忠誠,質樸率真,願為少主效犬馬之勞,追隨左右。”
“這是天資愚鈍的人嘛?這是質樸的人嘛?”信長指著成政道,“阿濃幫我寫封信給佐佐盛政,告訴他我很喜歡他兒子,只是他撒了謊,所以今年不給佐佐家賞錢了,今川氏對尾張虎視眈眈,讓他好好整頓武備。”
“是。”
歸蝶麻利地收拾被信長一掃而光的殘羹剩菜,端著小案走開了。
“阿犬,去把恆興叫來,我有事找他。”
“哈伊!”
前田犬千代領命離去,庭中便只剩下織田信長和成政兩人。
“與佐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家臣了。”
“是。”
“撒,就從幫我提鞋開始吧。”
嗯?提鞋?
那不是猴子做的事嗎?
“なんですが?(音譯:昂達巴嘎)
“快點!恆興馬上就要來了!”
信長掏出腰間的摺扇,“啪”地一聲打在成政的臉上。
【貳章 家督相傳】8信秀之死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來那古野城擔任信長的小姓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成政的個頭也差不多不再增長了。
他現在已經有足足一米七八,比犬千代還高了一寸、比信長高了半頭。
前些天,在織田氏少主信長的主持下,他和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