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婕妤身側的姚貴人都神色都一凜。
榮惠卻忍不住用餘光打量懿妃上首坐著的莊貴妃,只見她恍若未聞,對這詭異的氣氛仿若毫無察覺,只一口一口吹著手裡的茶盞,然後一口一口緩緩的喝著。
“馬良媛,當日麗婕妤教訓於你時是個什麼情形,你是真忘了?”懿妃嗤笑的看了馬良媛一眼,見她臉含慍怒,她又朝身側的衛良媛看了一眼,道:“衛良媛,那日你也在場,你幫馬良媛回想回想。”
“是,娘娘。”衛良媛怯怯的出列,小心翼翼的看了馬良媛、賢婕妤甚至還有榮惠一眼,彷彿她們已經是一個整體了。然後,她才福身回話道:“半月前,馬良媛和麗婕妤在麗景苑的廊道里遇上了,麗婕妤欲先行,馬良媛有推搪,兩相爭執,馬良媛便出口辱及……聖安皇太后……”
“你胡說!”馬良媛臉色煞白,賢婕妤拉扯不及,眼看馬良媛要衝上前,卻被懿妃跟前的曹立德攔個正著。
衛良媛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下來,朝懿妃和莊貴妃拜道:“娘娘,嬪妾……嬪妾並無虛言,正是因此,麗婕妤才氣憤難當,當著眾人的面掌颳了……”說著,看了馬良媛惡狠狠的瞪著自己,衛良媛竟眼睛都嚇得紅了。
“衛良媛不必怕。”莊貴妃憐惜的看了她一眼,讓身邊的寶蟾將衛良媛
扶了起來。
馬良媛似乎也察覺局勢大變,急忙朝莊貴妃跪下來,哭訴道:“貴妃娘娘請為嬪妾做主,嬪妾絕無侮辱太后之言辭,若有虛言,願遭天打雷劈……”
聽到這等話,莊貴妃微不可聞的皺了眉頭,賢婕妤也面露不悅,但卻不能眼見馬良媛遭此一役,只好上前溫聲道:“娘娘,此事已過了小半月,衛良媛若有記錯,也是有的。何況,只憑衛良媛一家之言就斷定馬良媛辱及太后之罪,實在……”
懿妃輕哼一聲,莊貴妃臉色依然淡淡,馬良媛則是如看救星一般看著賢婕妤,姚貴人則是低著頭,彷彿被問罪是自己一般,隱有發顫。
蘇淑儀適時站了出來,盈盈下福,道:“貴妃娘娘,嬪妾想著當日在麗景苑應不只衛良媛見了那一幕,畢竟辱罵太后是大不敬之罪,不可輕忽。何不再使人來指證一番,也好不要冤屈了馬良媛才好。”
馬良媛一聽,急急朝後方那些小主裡頭一指,向莊貴妃道:“蘇淑儀說的是,娘娘,當日萬才人、唐美人也在,不妨請她們來指證。”
榮惠都不用看,便知道萬才人和唐美人這兩個人絕無可能來為馬良媛澄清什麼。果然,那兩人只連連說著:“娘娘……嬪妾記不清了……”
衛貴人這時卻是止了淚,輕聲提議道:“麗景苑那些宮人們想必也聽到一二,不妨……”
“曹立德。”懿妃輕喚一聲,曹立德當即會意,連忙告退出殿。
“莊姐姐不會怪我深究此事吧?”懿妃笑著道,似是徵詢之意,但卻是在把事都做完了之後。
“怎麼會,事關太后聲譽,豈能含糊。你我二人統領六宮事務,若真出了這大不敬的事,也是掖內罪責。”莊貴妃頷首,一絲不快也不顯,仍是溫溫和和,但榮惠卻隱隱瞧出她的目光略顯出精光。
此事進行得如此理所當然,順利得讓榮惠覺得蹊蹺,賢婕妤未嘗沒看出蛛絲馬跡,和榮惠對視了一眼,隱有求助之意。
榮惠卻是微垂了目光,有意露出一絲懼怕,朝顧梓榆那邊小掠了一步。如果可以,榮惠很願意藉機和賢婕妤把關係撇清一些,此時撇清,對方只自己膽小怕事,得寵時撇清,卻會叫對方認為自己目高於頸。
榮惠正認真盯著足上靴履繁複的花紋時,曹立德已經領著兩個內監入了殿內。
懿妃做作謙讓一番,便由莊貴妃發問,不外
是小半月前在麗景苑裡頭,到底他們兩人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