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鎮國公府那是在大周是何等的地位,留著這樣的一個孩子在身邊,無疑好比當初他們一家人在大周時的尷尬境地;也許夏如君會不在乎,可那些心懷生疑的朝臣們呢?他們會怎麼想?
她曾經是花容月的女人,是大周的定北大將軍,而她的孩子更是花容月的孩子,他們會完全相信他們嗎?會不會夏如君在某一天也會變成另一個昭光帝?
她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不能再受到任何一點的打擊;她要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弱點藏起來,如果藏不起來就徹底毀掉;她不要在露出任何小尾巴讓有人之心抓住要挾她,鄙視她,看不起她。
夏如君看著沉默不語的周顏,此刻,他似乎能讀懂她內心的掙扎和無望,該是受到了多大的打擊,讓一個女人連親生骨肉都可以拋棄,不是說這世上女人是最充滿母性光輝的嗎?為什麼,他在她的眼裡只看見痛恨和防備,還有濃的化也化不開的憎惡。
他抱緊了她,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讓她聽著他的心跳,那種沉穩而不帶任何欺騙性的心跳,一字一句,說的認真堅持:“我說過,這個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周顏曾經是花容月的女人,可她現在是我的女人,這個孩子從一生下來就是我的孩子,如果是女兒我就封她為公主昭告天下,如果是皇子我就立他為大皇子,將來如果德才兼備,我甚至會考慮將皇位給他;阿顏,不要害怕將懦弱和害怕展露在我面前,試著相信我一下不好嗎?在斷崖之下,我會抱著你不顧性命的滾下去,在激流河水中,我會摟著幾乎沉入河底的你在浮上來,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我可以用性命保護的;我喜歡你,連你的傷,你的苦,你的淚還有你的一切缺點都會喜歡包容;我不會介意的,我會照顧好你的,一定!”
滾滾熱淚,從眼眶中不斷地往下落,打在他乾淨華貴的衣衫上,沾溼了很大一片;她抓緊了他的衣襟,耳邊聽著他的誓言和承諾,那聲聲句句都是無比的認真和熱誠;這時候她抬起頭看他,眼裡含著淚,眼角卻是笑著的。
夏如君看著她笑著的樣子,那種脆弱的絕豔,又有些清冷的抑鬱,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竟同時出在她身上,且毫無衝突、渾然天成。
夏如君看著她的笑,心去鼓鼓的酸,捏著她瘦弱的下巴,看著她一點一點終於恢復精神的眼睛,差點落出淚來:“阿顏,歡迎你來到北夏,來到我們的家。”
看著如此幼稚率真的夏如君,周顏哭著靠在他懷裡,耳邊的海風聽上去前所未有的寧靜,海鳥的叫聲,海浪拍打在船隻上的聲音,似乎都在無語的訴說著這片寧靜的土地和繁華的另一個世界。
“夏如君!”
他低頭溫柔的看她:“嗯?什麼?”
她將眼淚擦在他的身上,鼻音很重但聲音一如既往的很輕:“招惹上我,可能是個大麻煩;大周不會放過北夏的,花容月也是。”
夏如君哈哈笑了兩聲:“我怕什麼?朕就高高坐在北夏的皇位上,等著昭光帝來找朕的麻煩,看那花容月有什麼辦法來擊垮我;再說,有你在,勝過千軍萬馬。”
周顏知道夏如君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好不容易帶了點亮光的眼睛忽然稍稍暗了幾分,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挫敗:“恐怕現在,我連長劍都提不起來。”
夏如君揉著她的發頂,“我只相信,註定站在高峰的人就算是逆流而上也會熠熠光輝;在我心裡,阿顏就是這樣的人。”
夏如君的堅持不懈還是讓周顏留下了腹中的孩子,當李新再次被招進船艙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多日不曾有半分表情的周顏正舒服的依偎在身後的錦被上,身上依然蓋著屬於夏如君的灰鼠長麾,蒼白的臉頰上好歹是有了點血色,只是凹陷的雙頰和瘦骨伶俐的模樣依然給人心疼的感覺。
而他們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