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聲怒吼,天子之威,頓時驚嚇的一幫奴才們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周顏在聽見夏如君的這宣告顯夾雜著怒氣的聲吼時也終於懶懶的睜開眼睛,清明閃亮的眼瞳裡,清晰一片。
夏如君環顧眾人,眼睛卻在最後盯在了那懶在床上,一副美人假寐模樣的人兒身上,本來是滿腔的火氣,在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時,一下就消了大半;急急上前的同時,無奈溫柔之音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剛進大殿時的那股濤怒之意。
“阿顏,你這是在做什麼?”夏如君扶著她的肩膀,一臉苦澀無奈:“是不是伺候的奴才惹你生氣了?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只管說出來,我改,我什麼都改好不好?只要你別走,別離開我身邊,行嗎?”說完,他就一把將周顏抱緊在懷裡,鐵一般有力的臂膀微微有些顫抖,隱隱洩露出他內心的害怕和恐慌。
周顏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只是現在仍然有些稍顯病態;眼下看他這樣,她也是有著滿口滿心的無可奈何,唯有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哄一個鬧小性子的孩子,輕輕地拍,柔柔的哄:“夏如君,我不離開你,只是搬出去住而已。”
“為什麼?這裡不好嗎?還是有人欺負你,要攆你走嗎?是母后還是其他宮裡的那些丫頭說你什麼了嗎?”夏如君急色匆匆,滔滔不絕,一個一個的舉例,眼神迫切緊張,恨不得將周顏就這樣粘著一輩子,誰也別想欺負她,誰也別想動他的心肝。
周顏看夏如君這樣,更是有口難開:“誰也欺負我,誰也不敢說我;……是我自己要走的!”這句話,終於還是說出口。
夏如君臉色灰敗:“為什麼要走?你是不是惱我沒有抓到花容月?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你的孩子差點沒了,可我卻在外面舉行什麼春試比武大會,你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惱我的,是不是?”說到這裡,這個萬萬人之上的一朝天子居然像變成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眼眶也開始變得微微發紅;似乎在懊悔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敢辯駁,也不敢多說,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
周顏看著這樣的夏如君,她怎麼會不懂的他的心呢,只是,她別無選擇。
周顏拉起他的手,然後雙手捧起他的臉,看著那一雙好看的鳳眼微微向上挑著,帶著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活力,是那樣的星星閃閃、亮眼而灼目:“夏如君,我沒有怪你,更不會怪你!花容月的本事我算是徹底領教了,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邊,傷害我的時候毫不留情;他說他是無所不能的,就算是再不願意相信,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比我想象中的強大太多;你抓不到他,其實這早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他若是隨便就這樣被你抓住,他還是那個一夜之間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一切的男人嗎?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怨你,我離開風華殿並不會離開雲城、離開你,我只是搬出去住而已,還有我想跟你說,在我大仇未報之前,我恐怕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夏如君,你是天子,是北夏最尊貴、最美好的男人,現在你正值風華之年,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你若是在以後遇見喜歡的女孩兒你大可以把她們帶進宮,我不會多說什麼,只要你願意等我報了仇,我會進宮,心甘情願的陪你一生。”
夏如君聽著周顏的話,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你不愛我,周顏!我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
周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明明就答應了他許他一輩子,為什麼他還要這樣說,而且神情悲痛,一點也不像是作假:“怎麼會?我是喜歡你的夏如君,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我喜歡你的!”
“你的喜歡僅僅只是我救了你的這份恩情而已,阿顏,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的,你說我可以帶喜歡的女孩子進宮你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