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早起的時候因為昨晚上甄其姚的突然造訪,並沒有睡好,因此沒有用早膳,原本這會兒已經是餓得有些心不在焉,卻是被裴永春這句話瞬間拉回神。
裴永春口中那個管事,在當年裴家人問斬的時候,被賈璉抓住的。因此裴傢俬建鹽田的前因後果,賈璉也從這個管事口中得知詳情。
可據那個管事所說,他雖說的確是甄其姚見過不少面,但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偶然遇到,然後兩人一見如故,因此有了交情。
而後期,當時因為甄其姚說是擔心東窗事發,於是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是單獨的,也就未曾聽聞還有一個心腹的存在。
從前的賈璉是個商人,如今的賈璉是個政治家。
若說是那個管事忘記還有心腹的存在,賈璉是不信的,畢竟當時賈璉自己清楚,因為憤怒和愧疚,他當初是抱著想要為裴家翻案的目的,因此問得格外仔細。
可如今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子虛烏有的人,賈璉也清楚,原先自己糾結的,裴永春有沒有證據,哪裡來的證據這個疑問,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
因著這些東西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有人想要甄家死,而甄家也的確做了這麼一件事,甚至不止一件,是很多很多件。
那麼,就算是沒有證據,他們也可以創造出證據來。
臉色煞白,賈璉抿嘴,眼神陰鬱的看向不遠處的裴長春,心裡此前的安定漸漸動搖。
一個證據可以造,那麼兩個證據也依舊可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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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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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若是沒有現在鬧出的事情,裴家和甄家這樣的舉動,也算不得什麼。
畢竟裴家是正兒八經的經銷商,和甄家這樣的行動,頂多算是倒買倒賣,算不得什麼。
可若是扣上裴永春話裡的意思,事情的性質,便大不相同。
“我記得甄家二公子如今還在京都,可有此事?”
將手上的賬簿當下,皇帝看向賈璉。
甄賈兩家的關係人盡皆知,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而賈家有皇帝的探子,甄其姚尚在京都的訊息,也就不難知道。
如今這樣問賈璉一遭,不過也是探探賈璉的態度。
“是,甄二公子此番進京,就是知道國庫空虛,外敵環伺,雖說甄家也困難,不據他說是甄大人吩咐,國為本,是以將積累多年的家產,用於歸還國債。”
雖然這些話賈璉其實是不屑於講的,只是如今剛剛才冒出苗頭,賈璉若是就落井下石,未免顯得嘴臉太過難看。
這種情況下,對於甄家的情況皇帝依然是選擇問他,這也就表明了皇帝心中,甄賈兩家的關係。
這樣一來,若是賈璉此番急著撇清關係,反而會惹眾人鄙夷。
而也卻如賈璉所料,皇帝此舉試探的,也的確是賈璉的心性。
如今形勢,馮御史和裴永春在彈劾甄家的同時,可是也存了要將賈家一併拉下馬的打算的。
按理說這樣敏感的時機,賈璉剛才都已經撇清了自己的關係,此番應當再重申鞏固一下,畢竟按照當下情景,甄家的確是已經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可就是這樣的場景,賈璉反其道而行,雖說言語謹慎,但字裡行間卻也絲毫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滿意的點頭,皇帝原本已經有些煩躁的心情稍微舒緩。
“既是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宣他上殿吧。”
眼下已經快午時,雖說這種事情,也可以轉交大理寺審理,但如今國債當前,甄家又是這番境遇,若是直接交付大理寺,那甄家的事情最終如何,就不受皇帝控制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