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馬不大,否則李治非得如大哥李建成一樣,做個瘸子不可。
當時一貫在眾兄弟最受寵愛的李治,甚至被快氣出火來的李世民破口而出了一句“白痴”,很幸運,李治還真是白痴,哈哈一笑,一切似乎煙消雲散,不曾留一點痕跡在心裡,成長哪會真的沒有煩惱的,誰也不是一出生就天下無敵蓋世無雙的。
“爺,我們現在是……”
眼看著要出了金陵城,裴行儉一路上心事重重,作為一個武夫更勝文士,裴行儉從來沒有忘記那個新爵位制七八糟想了很多,不知覺間抬頭已經望見街道盡頭城樓子上揚揚獵獵作響的旗幡,下意識猛地驚問起來。
“調兵,然後雷霆一擊大殺四方,最後掃清宇內還我乾坤江山,哈哈哈,一切是不是很完美,完美的人人都能猜到結局。”
“過程無趣了點,但結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陛下。”
李治搖搖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ōu了一鞭,馬蹄微仰,獨自絕塵。
“眉下垂,兩邊嘴角也向下勾勒,眼神沒有光彩。裴將軍,知道這意味著甚麼嗎?陛下不高興了。”歸海一刀如此解釋道,可裴行儉卻更mí;糊了,庸人自擾的自嘲搖搖頭,和歸海一刀策馬跟了上去。
這是一場不算善良的遊戲,是兩個兄弟的無言的默契較量,那是源於同一種血脈骨子裡的不服氣,結局也許早已註定,只是過程中,李治輸了,輸的不僅殘,而且一點都不光榮。
初秋已過,中秋將至,只是在江南這個溫暖的國度裡,初秋和中秋是看不出多大的差別,衰草更衰,菊uā更殘的細微只存在於詩人的呻中,還有nv人的夢中。
午後小憩的竺寒暄雙手扶著腰,艱難的從榻上直起身子來,微微的噓了口氣。低下頭nv人看著自己圓鼓鼓的肚皮無聲的笑了笑,肚皮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平坦芬芳,被細細的分佈著的血脈所代替,乍一看筆走龍蛇,竟頗為驚悚。嬌小柔弱的nv人何時會有如此大的肚量,可又是那麼美,譬如竺寒暄此刻的微笑。
又在做夢了,依稀間,自己雙腳早已滿布傷痕,血跡斑斑,太陽是那樣的紅,紅的發白,長風彷彿從天盡頭刮來,呼啦啦的捲起滿地的水草,山林間穀風習習,濤聲不斷,像是青翠è;的海不斷衝擊著nv人的心。
從菩提寺被那神秘的年輕人救出來,雖然不知道那年輕人是誰,但心裡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人絕對不值得信任,年輕人在救自己離開的時候被刺天弩箭了一箭,揹著懷裡抱著嫦曦的自己一路狂奔,躲避,終於流血過多,昏過去了。
大難不死,竺寒暄臉上得意的lù;出笑容,一如既往。
不過她高興的是自己保住了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雖然不是第一次十月懷胎了,可似乎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的模樣,她從來沒覺得這麼高興過,雖然有大哥、二哥在不斷的bī著自己,可仍然掩蓋不了那份開心,有時獨自一人坐在涼亭,就那麼沒有任何理由的傻傻笑著,還很大聲,總是能急壞一群小公公校仕nv的,連她自己都覺得過分了,因為nv人清楚明白的感受到,懷了他的孩子,那份開心滿足遠遠不是懷嫦曦時愣怔平靜,毫無開心可言,終究愛的是他啊。
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勇氣,竺寒暄用那把刺天弩箭狠狠的將神秘店小二的手臂殘連的幾根筋劃斷了,年輕人痛醒了,痛的要死,可就這樣,仍然想要抓住她,她躲避著遠遠的逃跑了,到了遠處見年輕人沒有追上來才算松下心,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聽到那個年輕人叫了一句:“我張要離要是不死,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紅è;的火燒雲被拋到了身後,雪白的小uǐ還在搖曳,一連走了數天的nv人,已經到了極限,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從小當爹又當孃的大哥,